齊蓮兒微微一笑:“太師不止一次跟朕表達過要歸隱的心意,這一次更是意誌堅決。朕苦苦挽留,他才答應先休息一陣子。所以太師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返回朝堂,也有可能就這麼辭官歸故裏。”
這句話聽似平常,其實暗含許多意思。
其一,是楊業非要走,朕雖然挽留了一下,但是不會勉強他留下。
其二,既然楊業不會回來了,所以你們已經沒有必要再這麼向他無腦地表忠心,支持他了。
其三,你們是不是忘記了,誰才是大乾的最高統治者?!說到底,他去與留都得經過朕的允許!就算他想回來,朕也絕對有權力不讓他回來!!
大臣們雖然辦事的能力參差不齊,可是個個都是人精,如何會聽不懂齊蓮兒的意思?
他們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僅僅用震驚來表達了,更多的是惶恐和茫然。
楊太師怎麼能說不管就不管了呢?
那大乾要怎麼辦?
那麼多政務要怎麼辦?!!
齊蓮兒接著說:“朕能理解諸位愛卿不習慣太師的缺席,要不這樣吧。以前處理過的類似事情,或者小事情,就按照太師以前的處理方法處置。新出的問題,大事情,那就由朕和左丞相商議解決辦法。左丞相一直是太師的得利助手,想必定能協助朕管理好大乾的獎賞。”
這等於是把左丞相提拔起來頂上楊業的位置。
左丞相心情複雜,既驚喜又害怕。
他日思夜想把楊業扳倒,然後自己能獨步朝堂,把這個幼稚任性的女皇玩弄於鼓掌。
可是現在機會來了,他卻不能也不敢冒然答應。
就算女皇願意,朝堂裏楊業的門生也不會同意。
果然,右丞相立刻站出來:“臣認為不妥。”
齊蓮兒:“願聽其詳。”
右丞相:“現在太師隻是休息,並沒有辭官,大事還是要請太師決斷才穩妥。”
楊業上台後把大乾所有的法令和政令都改了一遍,明顯是在下一盤大棋,有著長遠規劃。
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理解或者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自以為是的決策或者決斷可能跟之前的目標南轅北轍。
副丞相和六部的各位尚書也紛紛出列,說:“臣附議右丞相。”
左丞相隻能也表態:“大事還是要奏請太師決斷。”
齊蓮兒氣得臉色發青,攥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才說:“行吧,如遇決斷不下,再問太師。”
朝堂上的事,該遇見的朕都遇見過了。
哪有什麼決斷不下的新事情?!!
你們非要這麼說,朕就順著你們。
倒時候朕把所有事情都處理的比楊業還好,你們自然就沒話說了。
結果跟完全在齊蓮兒預料之外。她悻悻而歸,坐在禦書房的書桌後咬著唇沉思。
楊業果真陰魂不散。
朕都不讓他上朝了,大家竟然還這麼怕他。
朕必須要想辦法慢慢削弱他的影響力。
她叫人把李不任傳來,問:“昨日你去傳旨,楊業有什麼反應?”
李不任一肚子委屈,巴不得齊蓮兒問,忙說:“他把臣趕了出來。完全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