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你果然還是貪戀權力。
朕不讓你上朝,你就氣急敗壞了。
很好,你越生氣越好。
你亂了陣腳,才會能讓百官看清楚你妄圖壟斷朝綱,謀逆犯上的本性,朕才好徹底趕走你!!
齊蓮兒暗暗冷笑,對李不任說:“朕有一個要緊的事情交給你。辦好了的話,朕給你連升三級。”
李不任暗喜,狗腿地湊近:“多謝皇上。皇上盡管吩咐,臣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齊蓮兒拿出一塊玉佩:“你拿著朕的信物,去各部收集楊業的罪證。你要說是朕讓你去熟悉翻閱各部的文書,學習處理政務,千萬不要驚動了楊業。若有人阻攔,不要發生衝突,來告訴朕,朕自會辦他。你必須每日向朕彙報進展,今日就從戶部今年的賦稅查起。”
楊業根基深厚,黨羽眾多。
他鑄就的權力體係,早就像個鐵桶一樣,滴水不漏。
若是外部來查,是查不到有用的東西的。
隻有從內部攻破才是最好的。
李不任是楊業的門生,認得楊業的很多同黨,也被很多人認為是楊業的同黨。
最難得的是,他有野心,想往上爬,對朕忠心耿耿,不徇私枉法。
說不定他還能幫朕找到幾個跟他一樣的忠良之人。
他,就是去調查楊業最合適的人選!!
李不任的心狂跳起來:這意思是任命我做欽差了。
老子真是祖墳上冒青煙,牛逼大發了。
這才當官幾天就當上皇上的親信了。
他忙一鞠到底:“為報皇上知遇之恩,微臣願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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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楊業睡得晚,起得早。
做夢都在琢磨一些難題該怎麼處理。
這幾晚他睡下後,迅速入睡,且一夜無夢。
這會兒他被窗戶裏透進來的陽光刺痛了眼睛,迷迷糊糊從沉睡中醒來。
他閉眼靜靜躺著,享受這難得的悠閑。
窗外的鳥叫聲十分悅耳。
他不知道怎麼想起了那首詞,慵懶地念道:“畫堂晨起,來報雪花墜。高卷簾櫳看佳瑞,皓色遠迷庭砌。”
說來也是心酸中夾著無奈,自己身居高位多年,反而是失勢的時候,心情最舒暢,最輕鬆。
“啊,好詩,好詩。太師,你可醒了。”
有人在床邊幽幽地說。
楊業轉頭,便看到一人裹得像個球,蹲在床邊的腳凳上。
剛接手大乾的時候,因為手段太狠,仇家太多。
三天兩頭就有人來刺客上門。
京畿守衛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太師府外麵保護他。
如今與他為敵的人或死或逃往它國,他就再不要人守衛了。
主要是這麼被人圍著,他覺得自己像在坐牢。
而且也不方便百姓來反應訴求,伸冤告狀。
可是這樣一來,誰想進來都可以。
比如現在。
雖然身邊蹲著個人,雖然那人背光坐著,壓根看不清楚臉。
可是楊業絲毫不緊張。
如果是仇人,這會兒他早死了,哪用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