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既然打算放手,就不操心了。
不然齊蓮兒以為我不舍得。
齊安國見楊業再不說話,知道自己這會兒說什麼也沒有用。
硬把楊業請回去,兩邊都不好看。
總不能逼楊業真的反了齊蓮兒吧。
“楊太師,這兩年確實是辛苦了。休息一下也好。”齊安國說完起身衝楊業鄭重行了個“帝揖”。
“帝揖”這是祭祀的時候向天地祖宗和向皇室、宰相行的禮。
他朝已經辭官的楊業行這樣的大禮,楊業若是安然接受,就是僭越。
可是楊業要起身還禮,卻被齊安國按住了。
齊安國又說:“小王能不能厚著臉皮,向太師要個承諾。”
楊業知道他要說什麼。
本來他應該拒絕的。
可是齊安國一直對他禮遇有加,他們也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而且此刻齊安國又這樣,他也不好不給一點顏麵,隻能回答:“王爺請說。”
齊安國顫聲說:“若有一日,大乾有難,懇請楊先生看在小王和大乾百姓的份上,伸手相救。”
我當初肯幫忙,也是看在先皇和百姓份上。
如今該做的,都做了。
對先皇,對百姓,我都問心無愧。
這幾年我鞠躬盡瘁輔佐齊蓮兒,把自己都累壞了。
結果齊蓮兒不但不感恩,還總想把我趕出去。
我雖然胸有大義,卻不是個聖母,絕不可能無條件地再幫齊蓮兒。
再說,我已經被人“下毒”了......
楊業輕歎:“到時候再說。說不定皇上自己能解決,就不需要草民出手了。”
齊安國知道這已經是楊業的極限了,訕訕點頭:“好好。有楊先生這句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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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蓮兒的首飾衣服都是由內務府尚衣局管的。
尚衣局的管事叫尚衣奉禦。
這會兒齊蓮兒在寢宮裏欣賞著尚衣奉禦送來的首飾和衣服圖樣,本來被齊安國搞得很鬱悶的心情,漸漸好了。
現在朕把鹽金銀銅鐵開采權力都收回來了,有的是銀子,自然是要好好犒賞一下自己。
李不任帶著人回來複命。
見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她有些詫異,問:“如何?!”
李不任一臉沮喪地行禮,說:“皇上,臣......隻抄到一件狐皮大氅,其餘沒有任何值錢東西,更沒有家奴和妻妾可以充公。”
他本想大幹一場,好讓楊業聲名狼藉,彰顯自己大義滅親,疾惡如仇的高大形象。
可惜白忙活了半天,還讓他受了一頓羞辱,真是氣死人。
不可能!
楊業手裏握著整個國家的稅賦,還有鹽鐵金銀銅這些的所有權。可能這麼清貧嗎?
而且之前不是說他每次都會提走三成稅賦嗎?
四年應該早就堆滿了那個小院子。
齊蓮兒下意識就望向跟著李不任一起去的太監。
太監拱手:“皇上。除了這件狐皮大衣,臣等確實沒有搜到任何值錢的東西。”
齊蓮兒皺眉,坐著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