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綺沒有繼續糾纏劉琦,而是轉身對呂布急道:“阿父,您明明早就想留下來,為什麼死要麵子活受罪,不肯說出口?”
呂布被女兒點出心思,老臉不由一紅,摸著鼻子囁喏道:“不得瞎說。
為父什麼時候想要留下來過?”
“女兒就是知道。”
呂玲綺快人快語道:“您手下這些並州將士,他們都是北方漢子。
您卻要帶他們,到那燥熱潮濕的嶺南之地。
恐怕到不了那裏,便有大半因水土不服而死。
既然早晚都是一死,您還不如現在就把他們殺了。
免得受那些罪。”
此時一眾並州軍將士,全都圍了過來。
這些軍士們自幼生活在北方,他們也不願意跟隨去往交州。
從大漢極北,跑到大漢極南,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會水土不服。
隻不過他們以呂布為依靠,不敢反抗而已。
此番呂玲綺出頭,做了他們的嘴替,算是把眾人的心聲都說了出來。
眾人竊竊私語道:“小娘是說得對,這河南之地,都已經熱的受不了。
要是到了嶺南,不被打死,也會被熱死。”
“我自從過了河,便感覺上吐下瀉,不服水土,恐怕到不了嶺南,這把骨頭就要扔了。”
“我們今生就算回不了並州老家,但死也要死的離家近些。”
呂布看到眾將士們眼神中,流露出都是期盼之情,他心裏也很不好受,慨然道:“呂某何嚐想帶領兄弟去往交州?
隻不過天下之大,已經沒有我等容身之所。
不去交州,又去哪裏?”
呂玲綺接口道:“阿父即為大漢之臣,去往許都,效忠朝廷,難道不是應盡之義?”
她看了一眼劉琦,心知自己父親輾轉投靠太多勢力,已然不為別人所相信。
她說道:“按照慣例,將軍出征在外,家眷需滯留京城。
我與阿母願意搬往許都居住,作為人質。
不知大王,肯不肯相信我阿父。
收留我們這些無家可歸之人?”
劉琦見小姑娘說的可憐,而且願意以自己為人質,自然能讓他放心。
呂布此人,如同項羽一般,既有霸王之勇,又有婦人之仁。
其無論背叛多少次,但無論走到哪裏,都未曾丟下過家眷。
不似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劉皇叔。
所以在許都滯留呂布家眷,便不用擔心他會背叛。
劉琦微微一笑道:“正如小娘所言,溫侯本為漢臣,為大漢朝廷效力,乃天經地義之事。
我又怎會阻攔?
小娘快人快語,令人欽佩。”
呂布聽到劉琦肯收留自己,眼睛不由眯成一條縫,詫異道:“大王真的肯收納呂某?”
劉琦道:“本王與溫侯本有故交。
既然溫侯有意為朝廷效力,本王自當舉雙手歡迎。”
呂布唯恐對方剝奪自己兵權,並將自己軟禁起來,他道:“呂某與這幫兄弟出生入死,不願意分開。”
劉琦微笑道:“本王準備上表朝廷,保奏溫侯為兗州刺史,自然不用跟麾下軍兵分離。”
“大王想讓呂某,去跟曹操搶奪兗州?”
呂布頓時明白劉琦意圖。
不過仔細想來,這也是他願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