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僅涉及行政職務,不涉及黨內職務)

“指揮中心,喪屍突破了二道門!請求支援!”

“指揮中心!監管區出現喪屍!請求支援!”

“指揮中心……”

“喪屍殺到指揮中心了!”

……

對講機裏,到處都是歇斯底裏的喊叫。

東江省東川市境內,省屬管轄的翠嶺湖監獄一片混亂。無數犯人被襲擊,變成了喪屍,和警察攪合在了一起。

看著監視器裏的畫麵,監獄長秦大河眉頭緊鎖,他猛地一抬頭,一條眼球發白、身體潰爛,還露出兩顆獠牙的喪屍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門口。

他本能地想要從另一側暗門轉移。

然而,那扇鐵柵欄門卻被人用鏈子鎖給鎖住了!

秦大河晃動了幾下,鐵門發出嘩啦啦的怒吼,他伸過手,拽起鏈子鎖,鎖芯已經被堵實了。

“人為的!”秦大河腦子閃過一個念頭,一股冷汗順著脊背直流到屁股溝。

他抿了抿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又抓起腰間的77式手槍,推槍上膛,雙手緊握,呈韋佛式射姿,對準了那條行動緩慢的喪屍。

砰!砰!砰!

77手套筒往複運動,彈頭旋轉飛出,鑽進了喪屍的腦袋。

喪屍定了定,但很快啊!

喪屍又挪著步子朝他走來。

砰!砰!砰!

又是三槍。

喪屍停住了,將額頭上一枚彈頭活生生給摳了下來。

喪屍用它那發白的眼球看了一眼,又扔掉了,彈頭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發出叮當一聲。

77手的殺傷力太弱,連續幾槍都打中了那條喪屍的腦袋,但卻絲毫沒有影響那條喪屍的行動。

喪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犯人感染後變的。

他身量高大,變異後嘴巴裏長著兩根手指頭長的毒牙。

在喪屍撲向自己的最後一刻,秦大河舉起了77式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他扭頭看向了不遠處,鐵柵欄門外出現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官二代楊誌傑和前女友薛冰。

防彈護具下,幾張麵孔麵目猙獰。

看著自己被喪屍撕咬的時候,楊誌傑笑得更加放肆了。

他蹲下來,近乎戲謔地說:“小子,本來提拔你就是讓你頂鍋,沒想到你小子還真頂住了這波喪屍,看來功勞得我來領了,謝謝你啊,哈哈哈哈!”

楊誌傑和薛冰的周圍,七八個人放肆狂笑。

秦大河看著的身體被那頭喪屍一點點撕咬,他看著這些曾經的好兄弟、戀人。

他們在這一刻故意把門鎖死,任憑喪屍吃了自己。

在咽氣前,他腦海裏浮現了省司法廳副廳長何政民來到翠嶺湖監獄,宣布自己任命書的場景。

自己身著筆挺的常服,立正瀟灑地接過任命書,然後麵向主席台和四下敬禮。

下麵一陣騷動,緊接著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年輕!太年輕了!

秦大河不過三十來歲,這個年紀大多數人甚至沒到副科級,但他卻成了這所省屬監獄的一把手。

這份決定,出乎所有人預料。

說實話,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秦大河這個從山溝溝裏走出來的大學生,沒有任何背景。

畢業之後便考入了省司法廳,還在別人的介紹下,跟監獄管理局的薛冰談了戀愛。

薛冰人如其名,一個冷若冰霜的姑娘。

可因為一次性格耿直的仗義執言,秦大河被廳長定性為“不夠成熟”,遂被調至了偏遠的翠嶺湖監獄,當了一名普通的帶班民警,美其名曰“鍛煉鍛煉”。

原本和他已經談婚論嫁的薛冰,在這個時候提出分手。

秦大河心有不忿,回家告訴了爺爺這件事。

爺爺讓他買些東西,去薛冰家說明白。

秦大河買來一些本地特產,帶上爺爺醃製的鹹鴨蛋和醬豆,敲開了薛冰的家門。

薛冰的母親很有禮貌,但語氣冰冷地說:“小秦呀,我們家都在省城,冰冰的爸爸和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們年紀也大了,需要人照顧。你原先在廳裏工作,我們尚且不嫌棄你的出身,可現在你犯了錯誤,被‘發配’到那個什麼偏遠的翠嶺湖監獄。兩地分居不現實。”

“我可以再考遴選回來的。”秦大河還試圖想要挽留。

薛冰母親搖頭笑他天真:“你呀,還是太年輕。那地方一頭紮進去,一輩子也別想出頭。冰冰和你現在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們不會有交集的,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秦大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準備出門。

剛到門口,薛冰母親又有點厭惡地說:“把你的禮物都帶回去吧,薛冰父親胃不好,這種粗製的東西怕吃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