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年等人上前勸阻,秦大河卻一擺手道:“我也是紀律部隊出身,今年才三十出頭,衝鋒陷陣我肯定得上。”
眾人不再勸阻,秦大河帶上對講機,說:“如果我遇到不幸,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說著,他便毅然決然地上了車。
天剛亮沒多久,霧氣還沒有散去,運載著這支小隊的兩輛劍齒虎裝甲車便朝著不遠處進發。
無人機已經率先偵察,警航大隊也隨時準備,以作支援。
兩輛劍齒虎警用裝甲車從監管區出來後,穿過監獄厚重的鐵門,又穿過整個翠嶺湖安全區的鐵絲網大門,再通過吊橋越過壕溝,算是出了翠嶺湖安全區。
秦大河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身後,吊橋升起,大門緊閉,兄弟們目送他們出去了。
目送的人群中,有一對拉著糞車的父子,他們就是楊家父子。
一大早,二人換上一身滿是臭味的衣服,穿上長筒膠鞋,拉著一輛同樣臭氣轟轟的拉糞車,頂著星光開始了一天的掏糞工作。
楊父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威嚴,此刻他們成為了“所長”,負責整個生活區的公廁衛生打掃。
翠嶺湖生活區共有兩個公廁,每個公廁二十個蹲坑,一字排開,中無遮擋,趕到人多的時候,一群人撅著大腚一起排泄,甚是壯觀。
病毒危機之前,這些公廁鮮有人光顧,畢竟中間沒有什麼遮擋,大家一起坦誠相對,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自來水斷了之後,生活區和監管區用水隻能依靠水塔和水井,水塔的水主要供應生活區樓內的自來水,每天不定時會停水,這樣,想要打水就要去到生活區的壓水井排隊拎水。
獲取方式的改變,導致水資源自然變得緊張起來。
不少人為了節約用水,選擇不在家裏上廁所,大小便都到公廁,這就讓原本無人問津的公廁開始每天坑位供不應求,有的甚至還要排隊。
自然,這給楊家父子帶來了不小的工作量,兩人每天起早貪黑,打掃幹淨後還要掏糞池。
今時不同往日,以往糞池都是通過汙水管道直接排走,廁所管理員不過隻是衝刷一下廁所而已。
現在不同了,現在安全區外,雖然有十萬畝良田,可那畢竟在鐵絲鋼網的外麵。目前,還沒有人走出去這鐵絲鋼網,誰也不知道外麵有什麼東西。
被鐵絲鋼網圍住的生活區和監管區,還有辦公室之間的小塊空地,都被安排種了各種蔬菜。
少了化肥,蔬菜生長很慢,這時候才有人向秦大河提出來,要積糞堆肥。
秦大河同意,並安排人員專門堆肥。
因此,每天楊家父子除了打掃公廁的衛生外,還要掏糞。
掏完糞後,他們把糞堆在生活區西北角的一片空地上進行晾曬,然後再拌上草木灰,這樣就成了種地使用的農家肥料。
這些農家肥料被分配給後勤部,用來種菜的時候使用。
楊家父子也因此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掏糞男孩。
掏糞的工作辛苦,楊誌傑掄著糞勺子一點點開始掏糞,他幾次被熏得幹嘔起來。
楊誌傑氣得把糞勺子摔在地上,破口大罵:“狗日的秦大河,竟然讓老子來掃廁所,我非殺了他不可。”
楊父也氣得摔了掃把,嘴裏罵罵咧咧,說是要找秦大河討個說法,不信他能把自己怎麼樣?
“就是,他還能怎麼坑我們?我們父子倆已經被安排來幹最苦最累的活了,我這就去找秦大河,日他媽的!問問他我這一身本領,到底是不是隻能拉大糞?!”
楊父這時候也恢複了往日的神氣,他也跟著說:“要擱在以前,我動動手就能捏死這樣的小螞蟻,不曾想今天卻可以騎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撒尿。
“爸,好像在裏麵看見秦大河了,他也出去了?”
“你看清楚了?”
“沒錯,我看清楚了。”
楊父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