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爐的火正旺,慕無月重新抓了一遍藥,將藥罐架到爐子上,她彎腰看著火,火光映著她的眸子璀璨如星河。
“我來吧。”上官玄走到她身旁蹲下,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他知道慕無月怕熱怕的厲害,煎藥這種事一般都是景河。
慕無月也的確是熱的狠了,讓開座位往後退了幾步,扇著風,今晨煎藥她都要熱死了。
“虧你還有眼力勁兒。”慕無月推開窗戶,赤腳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的看著火上煨著的藥罐,這幾個月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天邊大亮時,慕無月已經靠在窗邊倚著手睡了過去。
上官玄放下手中的扇子,看著藥爐上冒著熱氣的藥罐出神,她的醫術的確非凡,若他的毒真的解了,那是不是——
“好了?”慕無月撓著被風吹得有些癢的脖子,鬆了鬆發麻的胳膊,起身走到爐子旁看了看。
“嗯。”
“舀一碗趁熱喝了。”
上官玄看著手中端著的湯藥上映著的自己的臉,剛準備一飲而盡時,慕無月突然出聲阻止道:“哎——等等!”
慕無月小心的端過他的碗放在桌上,“還是萬無一失一些...”想著她拿起一旁的短刀,呲牙咧嘴的劃破手指,擠了幾滴血在碗裏。
“喝吧。”慕無月用嘴裹著手指,衝他點了點頭。
上官玄眸子微動,不再猶疑,端起藥一飲而盡。
“可能會暈哦——”
還沒說完,上官玄眼前一黑,徑直的栽向前方,“哎哎哎!”慕無月躲閃不及,被他砸的腰直直撞向桌子,給她疼的再次呲牙咧嘴的。
“你還真是——重!”慕無月勉強撐著,衝外麵大喊,“景河!!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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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梅夫人她....’
滿目的赤紅,蒼白無力垂下床邊的手。
蜂鳴聲在耳畔久久不散。
‘——節哀!’
......................
“慕無月,你該不是給人治死了吧!”景河觀上官玄麵色泛著青黑色,眼眸複雜的看向取著銀針的慕無月。
“少廢話!”慕無月翻了個白眼,“去把他衣服褪了。”
“你好變態啊!”景河搖著頭,“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
“你信不信我讓你這會就死?!”
“好好好!”
景河上前,低聲道:“是她要我脫的,我也是沒辦法!”
“景—河——!!”
“哎呀哎呀!”
景河將他的衣衫褪去,慕無月眼神不善的推開他,翻了翻上官玄的眼皮,在心口處落下幾針。
“今日不看診,你去掛個牌子。”慕無月看著上官玄愈黑的唇色,淡聲道。
“嗯。”景河沒再開玩笑,轉身出了屋子。
“你可要撐住了,若撐不住,你的武功也就沒了。”慕無月附在他耳邊說道。
他中的毒的確不一般,哪怕吃了解藥,也不會立即解開,甚至服下解藥之時才是他最脆弱的時候,這時候哪怕隻是一個孩童,都能輕易的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