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並沒有因於歡歡的話感到不妥,他神情自然的轉開視線,“她出來我便離開。”
“隨你,”一時半刻於歡歡看他也是離開不了了,“侍女倒不必了,這也是巫小姐自己的意思,再說,於朗這般不能再讓旁人知曉。”說著於歡歡突然想起昨日聽到的一則有趣的消息,她笑道,“不過我可聽聞巫小姐與那南宮離有婚約。”
房中,於朗裸著上身坐在四個藥爐之中,周身縈繞著難以言說的藥草味,他不耐的皺著鼻子,目光隨著巫月移動,“巫小姐,可以開些窗子嗎?”
巫月搖頭,待桌上香爐中的線香燃盡後,她拿著針包,走到於朗身前換下了四針,“服下。”
一股腥臭之氣撲鼻而來,於朗下意識的往後避了半分,艱難的看著白皙指尖中的漆黑藥丸,“這是什麼?”
“毒。”
“毒?”於朗驚了一下,抬頭看她,目光直直撞進了她如老僧一般毫無波瀾的眼瞳之中。
“十日之中,每日我都會給你服下一味毒,這隻是毒性最弱的一味,不過即便是最弱的,吃下去也會難受一陣子,”巫月轉著藥丸淡聲道,“你若不吃,便另請高明。”
於朗回過神來,伸手接過,“知道了。”說完不再有任何疑慮,直接將毒丸吞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也知道這次,於歡歡要付出些什麼,所以即便是更毒的他也會吃下去。
巫月的話一點都不假,即便是最弱的毒,也叫人痛苦難耐,在四周藥爐的高溫霧氣中,於朗雙目緊閉,唇色泛紫,豆大的汗珠接連不斷的滲出落下。
計算好的時間一過,巫月在周圍的四個藥爐中分別丟進去了一塊泛黃的疙瘩,黃疙瘩遇火的一瞬,發出“滋滋”的聲響,不一會,泛黃的氣體就將於朗包裹在了其中。
“咳咳——”
巫月持著一個玉瓶,“醒了就將指尖血放進瓶子裏。”
於朗虛弱的睜開眼,費力的抬起手,劃開指尖放了血。
接過玉瓶,巫月將瓶口仔細封好,放在敞開的藥箱內,“今日就到這,不要運功,好生休息。”
“巫小姐,”於朗叫住準備離去的巫月,“我有話想問你。”
屋中的溫度讓巫月也有些不適,她往門邊靠了靠,“你問。”
“引毒的人,會如何?”
巫月抬手搭在門邊,稍稍使力推開了道縫,一股清風吹進來,她隨著風舒了口氣,“若是撐不住,便是一命換一命。”
全然的站在風中,巫月才感覺身上出了不少汗。
正垂眸想著要些水來,眼中就出現了一道身影。“你和南宮離,確有婚約?”
“宮主管得太寬了。”巫月提著藥箱一邊繞開他一邊說道。
溫熱有力的手拉住她的胳膊,上官玄克製了又克製,在巫月不耐的目光中,低聲道:“他不是良人。”
“那誰是?”巫月冷聲道,“難道宮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