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於朗引毒的後果很直觀,看著滿頭白發躺在床上的於歡歡,巫月麵色未改,走上前去,打開藥箱放在一旁,給她喂下一粒藥,“你們先出去。”
“好。”
白靈上前拍了拍站在床邊的於朗,“走吧,師弟,我們先出去。”
不同幾日前,於朗一掃身上的嬌弱之氣,雖隱著氣息,但一呼一吸間,仍透著強勁,於朗點點頭,對巫月道:“掌門就勞煩巫小姐了。”
“嗯。”
於朗最後看了眼於歡歡,轉身和白靈出了屋。
站在於歡歡床前,巫月目光中罕見的出現了一抹掙紮,她彎腰從藥箱中抽出一柄短刀,冰冷的刀尖觸在皮膚上,“如果真能救你,那就說明,”她突兀的扯了扯嘴角,自嘲的搖了搖頭,“說明你還是成了。”
刀尖刺破皮膚的痛讓她眼中最後一抹猶疑消失殆盡,她將血一點點喂給於歡歡之後,便尋了個椅子,扯了塊布隨意在手上纏了幾圈,而後便安靜的坐在原地,出神的看著於歡歡。
房門外,南宮離雙手抱於胸前,上下打量著於朗,“你就是飛雪宮下任掌門?”
白靈側目,對南宮離客氣道:“南宮公子,因巫小姐是我宮門貴客,是以讓您進來,還請您移步,耐心等巫小姐出來。”
南宮離一挑眉,單手一抬,後退半步,無聲的注視著於朗。
可誰都預料到,這麼一等,會等足足三個時辰。
看著醒來的於歡歡,巫月眼底是一片寂滅。
她在於歡歡手邊放下一粒藥,轉身便朝外走去。
接下來,她知道自己要去哪了。
於歡歡艱澀的轉頭,入目的是從巫月掩在寬大袖中滴落的血。
“巫小姐?”守在門口的白靈一怔,看著拉開門出來的巫月,忙道,“掌門如何?”
“醒了,你們進去吧。”
“醒了?!”白靈麵上一喜,和聞聲而來的於朗快步走進了房中。
在他們和自己擦肩而過的一瞬,巫月駐足側目望了一眼,人活下來了,是該值得慶幸。
“你的手怎麼回事?”
巫月的手被拉起,她看過來,南宮離扯開纏繞在她手上的布條,暴露出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一個沒了用的人而已,何必用你的血。”
“你早就知道了吧。”巫月靜看著他,緩緩握緊了手,血珠順著兩人交疊的手劃下。
南宮離怔了一下,收了眼底藏的最深的關切,笑道:“知道什麼?”
巫月沒有忽略一旁的上官玄,她不語,隻想收回手,卻被南宮離抓的死死的,於是她便看向上官玄,“我跟你回去,這會就走。”
“你說什麼?”
“好。”
眼下決意去落月宮,的確是巫月臨時起意,但念頭也並非那麼臨時,早在她察覺到巫念慈的死另有隱情時,她就有了一念。
馬車有些搖晃,塗抹藥的手並不是很穩,巫月抬起手定了定神,準備一會再塗,就在這檔口,上官玄從她手裏拿過藥,靠著她坐下,在她手上輕輕的塗了上去,“你和他,早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