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石凳上的酒壺裏,還有些許酒,巫月拿起來,向著另一個方向也倒了下去,“這是你的路,不是我的。”
巳時,巫月將混著十日指尖血的毒交給於朗,“吃下去你會感到渾身劇痛,這是正常的,不必驚慌,引毒之時不可妄動。”
於朗麵色凝重的看著她身後站的兩人,問道:“是誰引毒?”
“我,”白靈直直看著他,“師弟不必擔心。”
“於朗,已經走到這一步,莫要猶豫。”於歡歡道。
於朗費力的站起身,走到白靈麵前,屈膝徑直跪下,驚得白靈彎腰就扶,“師弟,你這是做什麼!”
“我知引毒的凶險,師姐千萬要活著。”於朗勁大的出乎白靈的意料,她眼眶紅了紅,咽下哽咽,硬是沒看於歡歡一眼,“我知道了,起來吧師弟。”
巫月指著桌上擺的香爐,“隻有十柱香的時間,若是都燃盡了,此法不成,再無他法。”
十日服下的毒,在巫月刻意的所為之下,都壓抑在了於朗體內,就在於朗服下手中的毒藥時,所有壓抑而藏的毒一並而起,一瞬之中,將於朗的理智逼入了絕境。
“出手吧。”巫月手裏捏著一根長度遠長於往日所用的銀針說道。
“嗯。”
於歡歡上前,坐到了於朗身後,雙手結印,開始了巫月的引毒之法。
一炷香之內,兩人的變化還不怎麼明顯,直到一炷香燃完,白靈突然看到於歡歡手一抖,她雙手一緊,死咬著牙,沒有出聲。
安靜的房中,於歡歡逐漸加重的呼吸聲格外的清晰,倏然,於歡歡噴出一口血來,“掌門——”
“催動功法。”巫月冷然開口,眸中也是一片凝色,“要快。”
白靈生生咽下喉中血腥氣,咬破舌尖,快步走到於朗麵前,催動了於朗體內的功法。
巫月的視線緊緊的跟著於朗,當見他額頭之上開始滲汗時,她上前,將手中的銀針施入於朗的百會穴之中,凝氣喝道:“於朗!運體內之氣!”
毫無反應的於朗叫她凝色更甚,“於朗!”
在幾聲大喝之下,於朗終於雙手結印,運起了一直封在體內的氣。
隨著他的運氣,於歡歡的麵色更加的難看起來,肉眼可見的有一股黑氣縈繞在她眉宇之間。
但此時,隻能等。
“吧嗒。”
巫月看向桌上壘起來的香灰,燃起了最後一支香。
就在燃到半根香時,於歡歡又吐了一口血,這次的血不再是鮮紅色,而是混著汙濁的黑色。
可即便如此,於歡歡也隻是閉了閉眼睛,繼續著引毒。
白靈此刻也到了最後的極限,口中的血沿著她的嘴角流下,一滴兩滴..的落在床邊。
香燃到了最後,忽隱忽現的暗紅似是在暗嘲堅持的那三人。
“香,”巫月暗歎了一口氣,不無可惜的說,“燃盡了。”
白靈震動的看了眼巫月,滿是不相信,她死死咬著牙,“他們不能都死了。”說著,手下的動作仍在繼續。
巫月並未勸阻,隻是默然上前,取出於朗百會穴的銀針,就在此時,於歡歡徑直向後栽去,“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