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於歡歡倒下的聲音太過沉重,激起了於朗殘存的意識,巫月突感周身一寒,像是墜入了冰窖,不等她反應,就有種溺水窒息的感覺襲來,她腿一軟跪倒在床邊,在意識消散之際,側頭看了眼於朗。
成了。
幸好,她同白靈交代的夠清楚。
彌散的意識是被疼痛聚集在一起的,眼睛都還沒睜開,手就先放到了脖頸間,怎麼會這麼冰?
巫月皺著眉掙紮著要睜開眼時,她的手背突然溫暖起來。
“於朗功法大成,一時外放沒能收斂,你沒有功力,離得又近,所以傷到了。”解釋的聲音溫柔有力,就在巫月耳邊。
嗯?耳邊?巫月唰的一下睜開眼,就看到上官玄在眼前。
“怎麼回事?”她問。
上官玄手指輕撫她皺起的眉間,“我聽到了你的聲音。”
巫月錯開臉的一瞬,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麵紗沒了,她吸了口氣,撐著床坐了起來,單手為自己把了把脈。
“無月,”上官玄擋了她下床的路,“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事已至此,也的確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
“你我不是一路人,散了便是散了,又何須強求?”巫月淡聲道,“世間本就不該有慕無月,你就當她死了又如何?”
“的確,名字是什麼不重要,隻要是你就好。”
看她不再否認,上官玄再也顧不得她說的是什麼,直接將人一擁入懷,“跟我回落月宮吧。”
“上官玄,你,”巫月的身體還沒從寒氣中恢複,一時間很難掙脫開,“你給我撒開!”
“我已經給巫家送了信,我不會讓你嫁給南宮離,跟我回家吧,無月。”
“什麼?”巫月拍打著他的後背,“你給巫家送什麼信!”
巫月對他所為很是氣惱,她雖也不會和南宮離成婚,但更不想被上官玄這樣插一手。
上官玄握著她的肩膀半直起身,語氣熟稔的說道:“前幾日玄雲送來的消息,南宮家並非表麵那般,巫家與之聯姻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玄所言之中的信,此時正在巫樓手中,巫樓看罷將信遞給了身後的婦人,“你看看,這是落月宮的來信。”
“巫四的婚事?”婦人一臉疑惑,“我怎麼不知道?”
“巫家家世清白,從未有過相爭之事,南宮家幾年前的確提及過此事,但當初也隻是一句戲言,做不得數,更不談是與誰了,”巫樓道,“隻是此事為何會從中州傳來?”
婦人放下信箋,垂頭看著巫樓。
“隻怕有心為知啊,此事還須再議,”巫樓站起身,拿起信疊了幾折,“我去找大哥。”
如果說上官玄在飛雪宮已然讓巫月頗感頭疼,那麼現在,看著眼前同上官玄站在一道的南宮離,可就不光是頭疼了。
“巫小姐,這?”白靈從眼前這場景,覺出了絲絲令人為難的意味。
“不用理,先去看掌門。”巫月瞪了眼前兩人一眼,拎著藥箱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