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一道紫色的驚雷在黑暗的天空中劃出一道猙獰的痕跡,同時雨珠化作鋼針,毫不留情的打在罪惡的大地上。夜,陰沉的可怕,黑暗之中,仿佛有著什麼長著血盆大口的巨獸,虎視眈眈的盯著人們,也許是在下一秒,便要衝出牢籠,將人們拉進深淵。
在偏遠的郊區,孤獨的佇立著一座破舊的房子,風雨吹過房上的窟窿,傳出陣陣詭異的聲響,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呼喚起人類心中的黑暗一麵。
“哈哈哈哈…”忽然,房中傳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顯得十分的突兀。
“想不到吧?你月卿綰風光一世,如今這樣狼狽,竟是敗在了最信任的人手中。從小到大人人都說你聰慧,在我看來,你簡直愚蠢至極!”屋內,一名女子毫不顧忌形象,放聲大笑。那是一名極為妖嬈嫵媚的女人,麵上帶著濃厚的妝容,卻依舊掩蓋不住如絲魅眼,她肩上披著金色的大波浪卷發,生的一副魔鬼般的身材,一身紅色包臀連衣短裙又襯的她身材玲瓏有致。此時她坐在木椅上,翹著二郎腿,得意且居高臨下的看著身前的女人。
肮髒的灰色地麵上,月卿綰頹廢的靠著牆角,她雖不及紅裙女人性感,卻是清純至極,可一雙水靈的眼眸此時暗淡無光,像是死了一般。她連衣裙染上了塵土,勉強能看出裙子原來的白色。最惹眼的是月卿綰額上的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半張白淨的小臉,在裙上綻開了朵朵妖冶的紅花。
“噗嗤!”月卿綰忽然笑出聲,冷冷的看著紅裙女人,“這麼騷的打扮也掩蓋不住你白眼狼的真麵目,想想以前,要是沒有我爸你早就死在馬路上了,我活了這麼久算是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忘恩負義,連將自己從小養大的繼父都下的了手殺害,月辛語,你心是有多黑?”
月卿綰把玩起手腕上一串手鏈,漫不經心道,“畢竟是個拜金的,不過你這付出的代價真是太讓人作嘔了吧,為了扳倒我們家,居然陪油膩的老總上床,卻沒想到這事敗漏,成為了人人口中的公交車。”月卿綰又是一笑,入骨的仇恨湧起,指尖掐進手心,露出道道血痕,她繼續道,“我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一年前看上了一個小白臉,想強上不成,一怒下,居然將他殺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月辛語麵上一慌,嗖的站起身來,緊緊的盯著月卿綰,片刻後輕輕一笑,又從容的坐了下來,“現在你怎麼知道也沒關係了,反正今晚你會消失的無聲無息。”
“忘了告訴你,你那個老不死的爺爺上次住院本來是不會死的,是我半夜偷偷的拔掉了他的氧氣罩。”看著月卿綰漸漸發白的臉色,月辛語心滿意足的露出笑容,“終於讓我看見你這幅恨不得把我殺了的表情了,這幾年聖母裝的累不累?”月辛語一腳朝月卿綰提去,麵目猙獰到扭曲。
“月辛語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詛咒你被人挖去雙眼,砍去雙腳,斷去雙臂!屍體被野獸分食!”月卿綰終於失控,在屋中咆哮著,雙眼通紅,布滿血絲,像著了魔道般死死抓住月辛語的腿,指甲在她白皙的小腿劃出一道道刺眼的紅痕。
“瘋子!你這個瘋子!”月辛語慌了神,看著月卿綰似乎要與她同歸於盡的模樣,心中湧上無線的恐懼,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腳踢在月卿綰的小腹上。
月卿綰悶哼一聲,依舊沒有鬆開手,她的眼前模糊一片,腦中隻剩下昔日的仇恨。模模糊糊中,她隻看見月辛語掙紮著,忽然,月辛語不知從哪拿來了一個閃著寒光的東西,她來不及細看,胸前傳來了一陣刺痛的感覺。
冰涼的匕首刺入月卿綰的胸膛,她的心髒忽然一陣緊縮。那把匕首,似乎穿透了她的心髒……
往事一幕幕在月卿綰腦中浮現。五年前,她的爸爸將十七歲的月辛語帶回家,她們上了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成為了最好的朋友。後來的一天,爸爸走的突然,從那時起,爺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常住在了醫院,終於,爺爺也走了,公司本該交給她,可她被月辛語關進了這間房子,一關便是數月,直到今天。
最後,眼前是月辛語笑到扭曲的臉,耳旁是她尖銳的笑聲。
她好恨!恨自己沒有早點看清月辛語,看著親人在自己麵前一個個死去,她卻無能為力!若是可以,她要親手殺了這個白眼狼!
可眼前漸漸黑暗,月卿綰也漸漸失去可意識……
雨,驟然傾落,砸在房子上,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夾雜著響徹雲霄的雷聲。房內血流成河,染紅了月卿綰的白裙,染紅了房中的大片地板,風從牆上的窟窿裏吹進,將白裙吹起,露出裙下,月卿綰手上,那串微微發光的手鏈。
雷,又一次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