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神經不在叫囂著疼痛,尤其心髒最為明顯,像是千斤石壓在她的心上,一點一點,將她的心髒壓的粉碎一般。偏偏她不是痛的暈厥,而是痛的驚醒。
她月卿綰不是死了?怎會感到疼痛?
月卿綰嗖的坐起身來,一下子對上一雙清澈卻又深如潭水般的雙眸,隻一瞬,那人便移開了目光。
“姑娘終於醒了?”男人慵懶的靠在石壁上,擺弄著手中的烤魚,低著頭沒看月卿綰一眼。
“……”月卿綰沒有說話,她懵的徹底,陷入“我不是死了?為什麼會在這?”這個問題中無法自拔。忽然,男人的一聲“姑娘”將她猛的拉回了現實,她依舊沒有說話,怔怔的看著四周。
她此時身處一個山洞之中,這裏就她和眼前這個男人。月卿綰也不知盯著男人多久,男人也沒有理會他,忽然一陣肉香竄入她的鼻尖,安靜的山洞中傳來一陣尷尬的“咕咕”聲。月卿綰徹底回了神,雙頰浮上兩朵紅雲。
“噗嗤…”男人低沉一笑,將手中烤好的魚遞了過來,待月卿綰接過後,便自顧自吃起剩下的一條烤魚。
“烤魚技術不錯。”月卿綰咬下一塊魚肉,津津有味的啃起來。到也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不過片刻,一條大魚便在月卿綰的“風卷殘雲”下化作一具完好的魚骨。
回味完鮮美魚肉的味道,月卿綰舔了舔嘴角,回過神才發現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她不禁幹咳幾聲,眼神飄向別處,身體挪遠了些。這不巧,一不小心牽扯身上的傷口,月卿綰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姑娘穿著看起來也像是富貴家庭的閨女,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山崖上跌了下來,傷了腿腳,不過還好你遇到了我。”男人笑道,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姑娘傷勢不能拖久,男女授受不親,姑娘便自己上藥吧。”
她從山崖上跌了下來?
月卿綰更加懵了,又愣愣的看著四周,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死前月辛語惡毒的嘴臉上,又想起那閃著寒光的匕首,胸口的疼痛刺激這她的大腦。
她,莫不是穿越了?
看看身上素色的襦裙,又想著方才男人身上的玄色長袍,如今也隻有用穿越來解釋她現在的處境了吧。既來之則安之,她便好好在這異世大陸生存下去,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也好。
月卿綰決定後,便拿起瓷瓶準備上藥,男人已經在洞外等著她了。掀開衣裙,腿上鮮血淋漓青青紫紫的傷口頓時映入眼簾,月卿綰蹙了蹙眉,死死的咬著從衣角撕下的布條,將瓷瓶中藥粉小心翼翼的灑在傷口上。
藥粉與傷口碰觸的一瞬間,月卿綰疼的咬緊牙關,小小的五官皺在一起。她的腿像是被千萬根鋼針猛搓了數下,次次砸入骨髓,不過片刻,一層細細的水霧便蒙上了月卿綰的小臉上。
伴隨著難耐的疼痛,月卿綰終於將藥粉覆蓋在傷口上,她大口喘著粗氣,跌坐在地,僵硬的將口中的布條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