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日子,他不想繼續下去了。
他必須得逃走,帶著他的沈清媛一起走掉!去美國,去澳洲,都行,隻要離這裏遠遠的,找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然後和沈清媛結婚,生孩子,哦,她現在肚子裏有孩子,等出了這裏,他就會把這個孽種給她打掉,然後讓沈清媛生他的孩子。他已經和大飛聯係了,大飛會幫他聯係人,幫他偷渡,今後的生活還會像以前一樣,鳥語花香,繁華似錦。
看,沒什麼大不了!
華天也並不比別處要好多少!
"何莫凡,你個……,你快去自首!"
沈清媛用力地擺脫了他的手,跺了跺腳,拉起了他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自首,沈清媛,你也想看我坐牢嗎?我當初是怎麼對你的?你為什麼這麼無情?"何莫凡壓低了聲音低吼起來:
"我怎麼能去坐牢?我要是被抓起來,起碼是十年……不,可能……他們會槍斃我!"他的眼眸裏布滿了驚恐,反手就把沈清媛給抱住了:
"清媛,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你跟我走吧,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會好好對你的。"
"你別發瘋了,何莫凡,你快清醒過來吧,你看看你做的這些事情!你對得起你爸爸嗎?你對得起童佳和你自己的孩子嗎?你知道嗎,你的孩子,一兒一女,現在還在恒溫箱裏沒脫離危險!"
"別提這些沒用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還能怎麼樣?我已經錯了,這種錯能改嗎?你以為是賠幾個錢,說幾句對不起就能完事嗎?這是謀殺,三個人,謀殺!我會被槍斃的!吃槍子的事,你讓我去自首?"
何莫凡低吼了起來。
"什麼意思?三個人?貝西,梓遜風天嗎?原來這事是你做的!何莫凡,我還對你抱有一絲希望,原來你是這麼惡毒的人……不是,你不是人……"
沈清媛尖叫了起來,她實在沒有想到,何莫凡會這樣狠毒,狠毒到可以輕易地去取人性命!然後伸手就掏出了手機:
"你必須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我要報警!"
"你敢報警……你想我死嗎?"何莫凡一手就打掉了她手裏的電話,然後把她一把推倒在沙發上,捂住了她的嘴,右手飛快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瓶子來,對著沈清媛一噴,沈清媛隻聞到一股惡臭,人就迷迷糊糊起來。
"對不起,沈清媛,我必須帶你走,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能再沒有你,我今後會好好待你的!"何莫凡喃喃地說道,把她背了起來,快步往外麵跑去。
有人說,嫉妒是女人心在夜裏開的一株妖花,不對,這嫉妒不止是對女人,對男人同樣如此,男人一旦生了妒,那便是在夜裏熊熊燃燒的妖火,可以焚毀一切。
微弱的光透進來,髒亂的小屋子裏麵,一張小小的床。
沈清媛的手腳都被捆緊了,嘴裏也塞了毛巾,何莫凡就側躺在她的身邊,手緊摟著她的腰,不時在她的小腹上輕撫一下。裏麵有那個男人的孩子,每每這樣的夜晚,他是不也這樣摟著她睡?他品嚐了她的味道,和她有了孩子,自己卻在暗夜裏獨自神傷。
他討厭這種感覺,坐起來,點燃了煙,吸著,慢慢地說道:
"沈清媛,你為什麼不選擇我?要知道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從你十六歲開始,我愛了你這麼久,你卻拋棄了我。"
沈清媛側過臉,她早就醒了,可是,她不要看他,他變了,不是那個何莫凡,他的心裏住了一個魔鬼,操縱得他分不清黑白,隻任他自己瘋狂犯錯。
"不願意看我?"
何莫凡輕笑了一聲,伸手拉掉了她嘴裏的毛巾,諷刺道:
"怎麼辦呢?不願意也得看,今後隻能看我,明天就有車來這裏接我們,我想好了,我們去鄰市坐船,然後去馬來西亞轉機去美洲,然後我們去找個小島定居,那裏有數不清椰子樹,或者什麼其他的樹,管他呢,沒人認識我們,我們就買個小樓,我在瑞士的銀行裏還有錢,足夠我們用一輩子,等我拿掉你這個孩子,我們自己再生幾個,你、我,孩子,一起過日子,再沒人來打擾我們。"
偷渡?他真是想得簡單!若犯了法都能順利偷渡離開,那監獄裏就不會關上這麼多犯人了!沈清媛依然緊閉著眼睛,嘴被毛巾塞得太久,有些麻木,她活動了一會兒下巴,才冷冷地說道:
"值得嗎?現在你成了通緝犯,像蒼蠅一樣東躲西藏地過日子,居然還指望我去喜歡一個活在陰溝裏的老鼠,何莫凡,不對,你不是何莫凡,那個何莫凡早死了,我不認識你,不要指望我會和你走,我一定會逃走,然後帶來警察,送你去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