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是那唯一的一夜,她小貓一樣地鑽進他的懷裏,羞澀地親吻他的唇,然後拉起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胸前,把那小小的花苞為他盛開。
那朵嬌豔的血花,是她愛他的證明。
她微笑了起來,怎麼突然就過了這麼久了?久得她都要死了。
"米娜,米娜。"他的眼眶一下就紅了,把她抱進懷裏,輕輕地呼喚著。
"別怕,馬上就送你去醫院,其善,快來,送她去醫院。"
"對、對、不起,沒把她帶、帶回去……給你。"
米娜抬起了手,想去撫摸麵前的男人,可是,手抬到一半,就滑了下去。
林梓遜跳了起來,把米娜放到了小景車上,對著他們吼著:
"快去,送她去醫院。"
小景連忙發動了車,調頭往回開去。
"何莫凡,我一定要你死。"林梓遜衝上了車,一踩油門,那油表上的針就躍到了最高的點上,車,似箭一樣,呼嘯著前行著。
和陳江的車一起,漸漸逼近了何莫凡的車。
前麵,又有一輛車逼近了過來,那車衝著何莫凡猛地按起了喇叭,三輛車一起強迫著他在路邊上停了下來。
何莫凡跳下來,把沈清媛從車上拖下來,惡狠狠地衝著他們嚷道:
"你們滾開,讓我走,否則我就殺了她,我已經殺了兩個了,不再乎再多了個!"
"是嗎?你就是這樣證明自己的嗎?"
一個沉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從前麵來的那輛車上,大衛走下來,打開後車箱,把一張輪椅拿了下來,然後從後座把一個男子抱了下來。
居然是失蹤多日的何超然!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過去。
"你,你還活著!"何莫凡情不自禁地鬆開了抓著沈清媛長發的手,身形一晃,差點栽倒下去。
"對不起,其實是一直是何總雇傭我的,包括和沈清媛的相識,都是何總安排的,沈清媛那時候太頹廢,所以他讓我去開導她,陪她走過那段日子,你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全是由我告訴何總的。
大衛低聲說著,推著何超然慢慢走向了何莫凡,他的普通話已經非常流暢了,就像,他本身就是中國人一樣。
"你說,我不給你機會證明自己,我現在給了你,你到底做了一些什麼事?現在,你說給我聽!"何超然盯著何莫凡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地說道。
何莫凡的臉色死灰下去,眼裏是死一般的寂然。
"你騙稅的事,是我舉報的,我想讓你懸崖勒馬,隻要你肯反悔,我會給你補上那個漏洞,可是你卻一錯再錯,居然設計去殺人滅口,我的兒子為什麼壞到了這種地步?"
說著,何超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何莫凡鐵青著臉色,死死地瞪著他,然後大吼了起來:
"我知道了,一直是你,你在幫林梓遜是不是?是你幫他說服了財團投資,是你悄悄說服了教育局,同意他辦校,全是你!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幫一個外人,不肯幫自己的兒子,還要把自己的兒子送到牢裏麵去!"
"逆子,還不知錯!"
何超然重重地拍了拍輪椅扶手,厲聲喝道:
"你看一看周圍,你們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別人在幹什麼,你又在幹什麼?林梓遜跌了兩次,每次都是靠自己慢慢地重新回到軌道上來,你呢?就一次,商場上麵受次騙,上次當有什麼?誰沒有過這種經曆?可是又有幾個人像你這樣喪心病狂?騙了保,又去殺人?你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推,還要責備別人!你還是男人嗎?快點放開沈清媛!"
"其實何總一直在暗中和保險公司周旋,想幫你解決這件事,可惜你卻做出這樣的事。"大衛聳了聳肩,惋惜地說道。
何莫凡頹然地垂下了手,絕望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困獸一般地大吼了起來: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死,我要活著。"
"你要活著,米娜呢?她要不要活?"林梓遜突然衝上前去,血紅著眼睛揪住了他,狠狠地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我隻要自己活,我管他們活不活?"何莫凡狂吼著,擦掉了嘴角的血漬,就撲向了林梓遜,林梓遜躲開了他的拳,飛起又是一腳,重重地踢過去,何莫凡跌在了地上,直喘著粗氣。
"好啊,你不是嫉妒我嗎?你不是恨我嗎?我奪了你的女人,我奪了你的生意,你一次殺不死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林梓遜扯開了衣服,丟到了地上,逼近了何莫凡,揪起他來又是重重地一拳:
"你和我打,你和我鬥,你扯上這些女人幹什麼?你算個屁的男人?"
一拳,又一拳。
何超然的表情那樣黯淡,他的兒子毀了,沒希望了!
這時,陳江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神情頓時變了,手機從手裏滑下來,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