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桎這下樂了,心道:你一個智商都欠費的人,找我切磋文字,禮研佛法,真不知蚍蜉撼大樹是什麼意思吧?遂道:“左右無事,便應了你又如何?”
於是三十二老叟便開口說文:“迦葉天山遇狼,手有一杖,或絆,或劈,或纏,或戳,或挑,或引,或封,或轉。狼多少,皆施不同法……”
文字不多,簡單易懂,而且邏輯性極強。古逸桎從頭到尾都能背出來,他不由談了口氣,心道:唉,老頭,你趕緊充值去吧,智商已經慘不忍睹了。於是便逐字逐句解釋出來,見三十二老叟眉頭越發緊皺,似乎都要擰到一起了,不由感覺十分好笑。
解釋完最後一句,三十二老叟跳起身來,大叫道:“不行不行,你定是先前就聽過此書,老頭我再舞一遍棍,賭你不能重複出來。”
也不等他答複,便抽出燒火棍,一一使出來,一共十六個動作,使得緩慢無比,倒是不難不易。古逸桎也想試試自己的記憶力,接過棍子,便依葫蘆畫瓢,照著回憶慢慢使起來。前三招還是極慢,最後越使越快,不自然便一氣嗬成。使完棍子以後,人便進入了一種混沌的境界。三十二老叟此時已經弄了根樹枝,一旁又使了十六個動作,古逸桎便身不由主地跟著,這一次更加嫻熟,仿佛無名地就知道該這麼使一樣,使完這十六式,人的混沌狀態便清明了一絲,仿佛從小路走上了大道,心境更寬。古逸桎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先前那段佛文,棍子動作雖多,但盡數與佛文意義相佐,似乎一劍一鞘,契合得天衣無縫。
這三十二老叟實在教棍!佛文乃是心法,動作既是招式!反應過來的古逸桎猛然抬頭,心想:這老頭是真傻還是假傻,真傻,怎會想出這麼巧妙的辦法?假傻,為了一瓶酒就輕傳武功?
想來想去也弄不明白,最後隻得暗地裏裝十三:尼瑪,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小麻雀叼了眼。
三十二老叟可不管這些,早趁其心不在焉之際,搶了其懷中好酒揚長而去,耳邊隻剩下他離去時蒼老的聲音:“如讓別人知曉,回來便揍你!”
古逸桎道了聲晦氣,這套棍法已經在心裏生根,豈不是違背了古行雲的叮囑?此事萬萬不可讓別人知道。最重要的,還真打不過別人,隻能是挨揍的份。突然發現手裏還拿著燒火棍,“什麼玩意兒!怎麼就到我手裏的?擦!”大叫著趕緊丟掉。
一黑影又掠至身前,是去而複返的老叟,他拿了那根棍子,對著古逸桎比劃了兩下,插在腰上又離去了。
古逸桎回到寺裏的時候,才知道發生了大事。
泰山掌門司徒天一死了!
一同死去的還有一名泰山派弟子——曹偉。
兩人心髒處被洞穿,凶器乃一燒火棍,棄在屍體旁邊。
泰山派一眾弟子無不悲慟涕下,請少林派主持正義捉拿真凶三十二老叟。
古逸桎連忙趕到廂房,找到暨曉凡問起此前經過。
司徒天一是一個時辰前遇害的。
從有人最後見到他到發現他死在廂房內,間隔不到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前!相隔半個時辰!
不可能,不可能是三十二老叟!作案時間不夠!
古逸桎想了想,不懂聲色地告別暨曉凡,找到了明燈大師。
明燈大師正在四大天王殿忙活,看到古逸桎來後,搖了搖頭,然後在古他的肩膀上拍了三下。
古逸桎點頭,轉身來到暨曉凡的廂房,又問了一些細節,陷入了沉思。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這的某處正有一雙巨大的眼睛,在靜靜的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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