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聲巨響,驚得在場所有人頭暈耳鳴。再看硬接老娼婆這招力辟華山的老龜公,腳下石板,已皸裂出無數裂紋,雙腳也陷下寸許。
不過,除了老娼婆的碧玉權杖,老龜公的白銀權杖,還多了一柄黃金權杖,原來,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嬌娃行宮管事——離恨公,也將權杖擋在了碧玉權杖下麵,他的黃金權杖分去了一半之力。
離恨公笑咪咪的說:“老娼婆,老龜公,不憂穀正在多事之秋,大家一定要精誠團結,共禦外敵,方不負穀主重托啊!”
老娼婆剛才是氣瘋了,聽了離恨公之勸,方才醒轉。她頭轉向癱在地上的銀庫管事——食貨公,正要喝問,卻見食貨公臉已經歪了,頭也歪在肩上,大小便已經失禁,已然嚇得癡呆中風,成了廢人。
兩個銀庫管教被帶了進來,老龜公說:“所有銀庫管教都綁在外麵,我把這兩人帶了進來,因為,我認為他倆監守自盜,嫌疑最大。”
這兩人一個就是銀庫管事頭領劉四,老娼婆認得此人,幹了很多年的,此前一向老成穩重,深受器重,不然不會派去當銀庫管事。
“這個是誰?他的嫌疑在那裏?”老娼婆指著劉四旁邊跪著的,一個瘦高個兒,年輕英俊的管教問道。
“他叫小伍,因為他來不憂穀時間最短,所以他嫌疑最大!”老龜公將手抱在胸前,橫蠻而不講理地說。他頭望著外麵遠天,並不看老娼婆。
已經有人在偷偷發笑。
老娼婆輕蔑地笑著,侃侃說道:“不憂穀主掌管的那把玉鑰,已經有十年沒有拿到銀庫用過,這小子現在連岔道多少條,機關多少處,都還搞不清楚,更不用說見過穀主的玉鑰了!就他目前這點能耐,能走得過密道,打得開珍寶館镔鐵巨鎖?說給鬼聽,鬼都不信。”
跪在地上的小伍滿臉欣喜,連連磕頭。
於是,劉四被嚴刑拷問,而小伍,也暫時失去人生自由。
劉四熬不過刑,最後全招了。銀庫珍寶館大門,是他打開的,珠寶是他偷的,沒人跟他合夥幹,全是他一人幹的。珍寶到什麼地方去了?都被他夾帶出去,低價變賣了,賭博輸了,養婊子用了。
問他跟美霞什麼關係,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美霞,誰是美霞?問他分了多少給美霞,他突然腦子開門了,忙改口,說這全是美霞幹的,逼著他走進密道,逼著他殺了看守管教,逼著他開鎖,逼著他把珍寶運出去,最後一樣東西都沒分給他,還威脅要他不準講出去,不準泄密。他全是被逼迫幹的。每次拷問,劉四都不斷改口,也許,他剛才說的什麼,他又全忘了;也許,他本就是信口胡說。即便這樣,劉四最後也沒熬過酷毒的拷問,他受的刑罰,叫紅蟻嗜體,是教練嚴重違反穀規,受的刑罰。這種紅蟻,隻有正常螞蟻的十分之一大,產自琉球雨林深穀中,喜食鮮肉和蜂蜜。它能分泌一種神經毒素,咬人時,人一點也不感到疼,反而樂陶陶覺得很舒服,此前不憂穀有個教練,犯了穀規,被判受紅蟻嗜體之刑。受刑時,他都想笑,這千千萬萬隻小紅蟻,爬在他手上腳上,非常舒服,就像美女給你做按摩一樣。太舒服了,哪裏是受刑,舒服得來竟沉沉睡去。一覺醒來,他睜開眼,竟恐怖的發現,自己隻能在地上滾,因為他的手和腳,都被紅蟻吃得幹幹淨淨,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隻剩下身子和一個腦袋,因為身子和腦袋部位,沒有塗抹蜂蜜。這個受罰的教練,一下從天堂跌下地獄,承受不住這巨大的精神壓力,肝膽嚇破,當場身亡。所以當行刑者將畜養紅蟻的密罐放到劉四麵前時,劉四立刻咬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