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繼續發問。
“說明白一點，什麼樣的條件，具體是什麼機製。”
馬麵聽到我繼續追問不再回答，隻用胳膊肘蹭著旁邊的牛頭，牛頭的胳膊應對著馬麵的胳膊蹭也不回應。
許久，牛頭開口了。
“我直說了您別生氣，您上次投胎殺孽太重，地府定下了規矩，凡是跟您關係匪淺的靈魂都不能投胎。”
說完之後牛頭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更是吸了一口冷氣，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已經凝結。
“那我明白了，意思就是我說的她和奶奶都投不了胎了是吧？那她倆去哪？”我有點不耐煩了，我沒想到地府有這規矩，而且擺明了是在針對我。我在意的人不能投胎，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既然她倆不能投胎那又該去哪裏，我想問個究竟，要不就是白來地府一趟。
但牛頭馬麵黑白無常都不再回答我了。
我隻能再重複一遍。
白無常伸著舌頭結巴著告訴我說他們也不知道。
很好，我愛死這生活了。
告訴我來曆不小前世罪孽，然後用今生來償還，越想越無力。無力到了極致，我都情不自禁的苦笑出來。我才十幾歲，在意的人還要為我受折磨，那誰都別想好過了。
心中一陣絞痛，一陣熱流從心髒出發直衝眼睛，我身體不再受控，隻有眼睛還看得到，但有著一層暗紅色的濾鏡。
我伸出胳膊手臂，從椅子上站了出來，直奔著哪裏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我做不了主。
一路上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在我身後跟隨著，眼前對我怒視的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被我看了一眼就炸成了灰塵。
直到眼前出現一個人，身著古式，頭頂酆都大帝四個繁體字的冠冕。他身材高大，手一揮，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就轉身退下了。
手再一揮，我就來到一個殿內，坐到了一把很舒服的椅子上。酆都大帝坐在殿堂上，麵前的案桌是無數竹簡。他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從殿堂上走下來，每一步踏下去我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驚恐，訝異，熟悉，但又陌生。種種感覺交織在一起，我頭痛欲裂。
等酆都大帝走到我麵前，他把手從身後拿出，伸出一隻手掌，寬厚也很溫暖，伏在了我的眼前。再拿開的時候，我能控製住了自己的身體，也不再頭疼。
他在看著我，一雙漆黑透亮的瞳孔，我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情緒。我感覺我要說些什麼，我隻有把為什麼不能讓我奶奶和她兩個人投胎的事情說了出來。
酆都大帝聽後，雙手還是背在身後，一步一步踏上了自己的殿堂。
“萬千道路，無一退路。”
一陣聲音在空曠殿堂裏四散開來，伴隨著陣陣回響。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我還要追問，聲音繼續響起。
“你前世作孽無人償還，她們自願為你如此。多行善事，來日再見。”
酆都大帝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居高臨下望著我，手再一揮。
我回到了城隍廟。
這一趟行程下來，我摸不清傳說中的酆都大帝是什麼意思，我隻有繼續向城隍發問。
一聲城隍從我嘴裏發出，廟裏供奉的神像後又刮出一陣風關好了門。
城隍就那樣憑空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把地府一行的具體告訴了城隍。
城隍頓了很長時間，緩緩開口告訴我。
“我現在跟你講你未必懂，你前世殺人過多不假，但你隻要一開口地府沒有人敢管你。你的奶奶和她也是自願，想替你消解罪孽。背上的因果過多，引來的就是天罰，魂飛魄散不入輪回。你還會和你的奶奶她們再見麵，在這之前要多行善事。別被情緒掌控。”
我聽到還會和奶奶再見麵時，也算是放寬心，我也大概捋清楚了。我好像就是遊戲裏的bug，要是影響遊戲過多就會被官方封禁，但我要是憑著bug造福群眾，就能獲得再見麵的獎勵。
既然如此，我走出了城隍廟，回到了家，為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