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後我差不多都是步行回家,因為離家不算遠,步行十分鍾就可以到家,就當鍛煉身體了。
這一天照常一樣我單手插著兜,出了校門就去商店裏買包煙,拆開包裝叼在嘴裏然後點上。
猛吸一口再吐出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張圓嘟嘟的臉。
“李衍,你怎麼不回家啊?”
於柔把電動車停在我腳下的馬路邊上,對我發問。
我把煙夾在手上,對於柔說走一會就到家了。
“你家在哪啊?順路的話我捎你回家得了。”於柔看著我對我說道。
我不想麻煩她,但她一副擔心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就先反問她家在哪。
她告訴我後,我才知道她家的位置就在我為了比賽租的小平房附近,很近。
我又不寫作業也沒有什麼值得帶的東西,剛好於柔又順路,就打算去小平房裏過夜。
“你家住那裏啊,離我家很近,快上車。”於柔得知後催我上車,我無奈,坐上她電動車的後座,享受著接近十一點的晚風。
路上一片漆黑,路燈早已熄滅。我在於柔的電車後座又點上一根煙,整條路上隻有我們一輛車,兩個人。剩下的隻有風聲和煙草滋滋燃燒的聲音。
“哎你說世界上有鬼嗎?”於柔突然冷不丁問我一句。
我是親眼見過鬼的,而且不隻是鬼,現在有人問我信不信世界上有外星人,我都得直接點頭。世間不可思議之事,我見識過。
但回答於柔我也得斟酌,告訴她有鬼估計不會信,告訴她沒鬼現在一路漆黑誰來了都得打個寒顫。
“沒有吧。”我隻能這麼回答了。
“這一路上沒燈有時候我確實怕,今天多虧有你說說話。”於柔又對我道謝。
“沒有,你都是自己回家嗎?”我開始好奇,因為很多同學晚上接近十一點才放學,父母都不放心,都會親自來接。
“是啊,你也是吧?”於柔點點頭,又對我發問。
“我父母一直很忙,很少見麵,所以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我對於柔簡單說明。
“啊,那你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嗎?看著你不像是那樣的人。”
“還好吧,那我像是哪樣的人?”我也好奇於柔眼裏我是什麼樣子的人。
“你看著不凶,但感覺總是對什麼都沒興趣,有點像紈絝子弟?”於柔想了想對我說道。
我苦笑一聲,沒法再回答於柔,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沒講錯。我一直迷離著。
我看著漆黑的路上開始熟悉,我快到了小平房。
“我快到了,你自己回家小心一點。”我下了於柔的電動車,對她說道。
可能是我很少表露關心人的樣子,於柔的瞳孔閃了閃,又笑著對我說好。
“那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吧,這裏離學校好遠。”於柔準備騎著電動車離開但又突然對我來上這麼一句。
“好啊,明早等你。”我對於柔揮了揮手,目送她再穿梭在漆黑一片的夜裏。
我一直把小平房的鑰匙隨身攜帶著,小平房也快成了我第二個家,雖然家具啥的都沒有,隻有一張很小的床和電腦,但已經夠我用了。隻有在這裏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獨處時候的坦然。
我走到小平房的門口時候,旁邊的巷子裏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甚至還有金屬的碰撞,還有幾個人嘈雜的叫喊。
我本來不想管隻想開門的時候,巷子裏的黑暗裏竄出一個滿臉是血的人,剛好在我要關門的時候在門縫裏伸進自己的手指。
我猶豫一下他就直接進了門。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把門一關順便反鎖。
之後癱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大喘氣就用耳朵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我看著這個人的狼狽模樣,也害怕不是什麼好人,所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去摸向了角落裏的木棍。
“兄弟,別害怕,我不是壞人。”這個滿臉是血的人開始喘著粗氣,還是癱倒在門旁邊用一雙疲憊的眼睛看著我。
我自然是不會放下木棍,但看著他渾身是血,我也怕他死在家裏。
“你這血是怎麼回事,要不要給你打個救護車?”我語氣盡量平和,也害怕會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