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很煩了，我甩開班主任的手，不顧尷尬的班主任和僵直的主任，大步流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時候我才留意到整個樓道每間教室靠著門口位置的同學們，都探著小腦袋看著我，觀察著我的各種動向。
我回到座位上，全班同學更加安靜，我對著他們冷哼，坐上硌屁股的板凳，我就開始杵著胳膊看著窗外，已經毀了我睡覺的心情了。
不知道教室門口班主任和主任說了些什麼，他們兩個離開了樓道。
等他們兩個一走，全班同學都開始圍著我，用一雙雙狐疑震驚的眼神看著我。
“李衍你怎麼這麼勇啊？主任你都敢對罵？”
“他要是真扇你臉，你是不是還得揍他一頓啊？”
“你這麼一吼就嚇得主任不敢說話了？李衍你真牛逼！”
...
這些話從他們嘴裏擴散到全年級的嘴裏，最後成了全校的話題，每節課間教室門口圍滿了看我的同學，大家都知道了有個叫李衍的跟主任對罵，嚇得主任不敢動彈，而我感覺我像是動物園裏的猴一樣。
我以為會有什麼懲罰，通報或者記過，甚至反省和開除我都有想過。
但最後是沒有人通知我，我也當沒有這事了，而晚上放學的時候。
張婧在最後幾分鍾下課的時間，給我遞了一張紙條。
“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對不起啊李衍，你也別生我的氣。我還有事情想麻煩你，昨晚那個男人還來了我家，糾纏著我媽，看你今天這麼厲害，你能不能再幫幫我？幫幫我媽？”
紙條上寫著這段話，我看完後又看著張婧懇求的目光，算了，幫人幫到底吧那就。
我跟張婧一起走出校門，打算跟她回家看看怎麼回事。
隻是沒想到今天放學大飛騎著摩托來接我了，不過大飛也沒想到我隔了一天又成了學校的名人，人群中都在我身後討論著我，自覺離我一米開外，像是怕我生氣逮到他們揍一頓一樣。
我帶著張婧來到大飛摩托車前，又和大飛說了一下怎麼回事，大飛點點頭，啟動了摩托，讓我倆上車。
雖然但是，三個人擠在一輛摩托上，是真不舒服，還好我們仨裏沒有胖的。
“出現這事為什麼不報警啊？”我在路上問著張婧。
張婧沉默了半天，支支吾吾隻說了一句話。
“等你到了我家就知道了。”
而大飛反倒是接上了我的話茬。
“基層的民警人少事多，一般這種事情來了以後也就調解，不把事情鬧大民警也沒辦法采取進一步措施。”摩托車速度很快，到處都是風聲，大飛基本是吼著說出來的。
我還沒有進過派出所，和警察打過交道，一直是有事就跑，也得虧運氣有些好。
等來到一家足浴按摩店的時候，我才知道了為什麼問張婧不報警的時候她沉默的原因。
進了門之後，我看著花花綠綠的燈光，感覺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隨著張婧大喊一聲：“媽！我回來了。”
這才有一個卷著大波浪踩著魚嘴高跟鞋吐著很濃口紅的中年女人從一間小屋裏出來，出來的時候還拉著身上的衣服，像是在整理。
女人出來後，小屋裏又出來一個正在扣著褲腰帶的瘦子，抽著根煙眯著眼睛看著我們，又饒有意味地看著張婧和女人。
女人訕訕的衝男人笑著，直到男人推門而出消失的沒有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