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對自己孩子的臉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照片裏的男孩和淩雪的兒子一模一樣,所以當她看到蘇淺的時候,總有一種看到了自家孩子長大後模樣的感覺。
不過,小淩長大後真的也會有這種禍國殃民的趨勢?
這麼想著,淩雪看蘇淺的眼神更加仔細了。
而蘇淺也看到了那張照片,他甚至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張照片……這根本就是他在“學校”時候各種文件資料上都貼著的“證件照”,藍底的照片裏七八歲時期的蘇淺穿著所有實驗品一致的白色製服,臉上尚且還帶著一絲笑意。
在學校的時候,每次到了集體檢查的日子蘇淺他們就得拿著資料一個個排隊進入醫務室,所以他對這張照片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因為“學校”裏根本不會給實驗品拍什麼生活照片,所以這可能是唯一一張蘇淺童年時期可能存在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誰給您的?”蘇淺很震驚,震驚到臉上的平靜表情都開始不自然,
淩雪顯然也感覺到了一些事情,也有些吃驚地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她好像是一個人來這裏旅行,當時就住在我們家附近的民宿,因為喜歡花所以經常過來玩。”
“這張照片。”淩雪猶豫了一下還是問,“該不會就是……”
“嗯。”蘇淺表情複雜地點了點頭,“這是我的照片。”
“啊!難道當時那位女士是你的母親?”淩雪開始猜測,“這也太巧合了一點吧?”
“我能看看這本日記嗎?”蘇淺不確定自己是否有母親,但就算他真的有母親應該也是他進入學校之前的事情,怎麼都不可能有他在學校時候的照片才對。
眼前這位女士的名字叫“淩雪”,她手上這本又是日記,難免會讓蘇淺聯想到什麼。
“當然可以,不過……”淩雪有些為難地說,“我之所以說它是日記,是因為那位朋友經常把它帶在身上,並且告訴我這是一本日記,其實裏麵並沒有字。”
沒有字?
蘇淺疑惑地從淩雪手中接過日記,剛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了慢慢的文字。
“看,的確沒有任何字跡。”就坐在對麵的淩雪卻似乎壓根就看不到這本日記上記錄的內容,“那位女士應該是你的一位長輩,所以如果需要這本日記的話,你盡可以拿去。”
“謝謝。”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蘇淺的意料,他知道繼續留下來讀這本日記在淩雪母子看來應該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所以隻能帶著惡靈小姐從花園離開。不過離開之後蘇淺也並沒有走遠,隻是在淩雪家不遠處的一個小花壇旁坐下,然後翻開了隻有他能夠看見的古怪日記。
蘇淺有一種感覺,如果他把之前在噩夢世界得到的那本日記拿出來給淩雪他們看的話,他們看到的說不定也是一本什麼字跡都不存在的陳舊本冊。
翻開日記後,撲麵而來的就是蘇淺熟悉的字跡,也就是和之前那本日記相似的筆跡,這意味著蘇淺手裏這本確實是那個人的第二本日記。
「……人類無法離開這個被灰霧侵蝕的世界,所以我們開始實驗如何剝奪自己人類的身份。」
日記的第一頁就寫著這樣的內容。
「灰霧中的無生命體會因為灰霧的侵蝕而誕生奇特的力量,而灰霧中有生命的人類也有可能在死後變成那種存在的一份子。這一點我原本也是不確定的,但淩雪死後在那個孩子身上留下了一些東西,讓我確信人類和那種存在之間的隔線是可以被打破的。」
「那些曆練者不能把人從灰霧世界帶走,卻可以把那些存在從灰霧世界帶走,帶到他們那邊的世界去。那隻要我們不再是人類,就可以擁有從這裏離開的機會,去那個依然有鮮花和藍天白雲的世界去。」
「我們開始進行實驗,將活著的人類和那種存在進行融合。這是忤逆了一切規則,完全不該存在的魔鬼實驗,但對於身處灰霧中的我們來說已經別無選擇。」
「……」
「實驗必然會出現犧牲品,但我們必須有一個人活下來,這樣才可以帶著那個孩子離開。」
「淩雪在那個孩子身體裏留下的那個東西還好好地潛伏著,隻有在孩子麵臨危險的時候才會出現,這個孩子可能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天然的融合體。但如果無法離開的話一切都是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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