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方宇成和那個人並排而行，一起向一樓的光亮走去。似乎因為多個人，方宇成的心裏平靜多了。
“呃，我叫方宇成。”方宇成打破了行走在黑暗中的沉默。
“陳誌明。”那個自稱陳誌明的朝方宇成看了看，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怎麼那麼晚？”陳誌明主動地問起了方宇成。
“很晚嗎？”方宇成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四十了，“嗬嗬，一道題沒想出來，不知不覺就到這個點了。”
“你還是大一吧？”
“是啊，剛剛來大學覺得老師講課好快…”方宇成不自覺地說了一通，好像憋了好久，終於找到傾訴之人一樣，陳誌明並不說話，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方宇成訴說著。
許久方宇成感覺自己有點過頭了，於是停止了訴說，“呃，你是大幾的呢？”
“你說我是大幾的。”
“我就覺得你像大四的。”
“那就是大四的吧。”
“我的叫你大哥好不好?”大學管男的叫哥女的叫姐是天經地義地套近乎，管男的叫姐女的叫哥那表示已經很近乎了。
“隨你。”
“大哥你讀大一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和你差不多，整天學習。”
“其實學習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到大學來有好多東西以前不一樣了。”
陳誌明看了一眼方宇成，暗示他繼續說下去。
“好多東西不是說努力學習就能完成的，更多的是需要這樣哪樣，有時候真想回到高中去。”
“那看你想要得到什麼。”
“得到什麼，得到什麼。”方宇成似乎有點明白似乎又不明白，腦海中一點觸動，但馬上就消失了，卻能看到消失的痕跡。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樓，雖然還是處在黑暗之中但前麵大廳的燈光已經明亮課件。忽然陳誌明停下了腳步，“方宇成是吧，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東西落在自習室了，明天急用。你先走吧！”
“我陪你上去吧，已經這麼晚了。”
“不用了，你先回去。”
“可是，可是五樓好像鬧鬼。”方宇成臉一紅。
“嗬嗬，”陳誌明第一次笑，“你看見了？”
“我從鏡子裏看見了，等我一轉身就不見了。我能感覺到那種存在。”
方宇成話剛說完，陳誌明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方宇成感動萬分的驚訝，同時騰升起一種恐懼，“大哥，大哥，你在哪?”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頓時方宇成下了一大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回頭一看原來是陳誌明。
“大哥你嚇死我了。”方宇成邊說邊用手撫著心口。
“這恐怕就是你見的鬼吧。”
“嗬嗬。”方宇成不好意思，好像是這種情況，又好像不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
“早點回去吧。”說完便消失在黑幕中。
回想起剛才，方宇成說了很多在大學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的新煩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和陳誌明特別親切，似乎能對他說所有的事。對於陳誌明，方宇成有一種期待的感覺，隻是剛才忘記了要電話。真的是陳誌明說的那樣嗎？好像是吧，又好像不是，五樓廁所鏡子中的人不是一種簡單影子，當時方宇成能真實地感覺到他的存在，很真實，一直印在身體的每個感覺器官裏，但確實又是在那個時刻不見了，那種感覺也是那麼真實，一離開就什麼存在的感覺都沒有。不是剛剛陳誌明大哥說的那樣，即使陳誌明躲到了方宇成的後麵，方宇成看不見他，但是仍然能感覺到陳誌明的存在。但是方宇成有說不出那種感覺，可能真是陳誌明說的，但方宇成的心裏還是沉底了個東西，一個他自己都不自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