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看不到白天黑夜,對我來說,一切都是黑暗。戴品佩的屍體被發現了嗎?是不是,也和我扯上了關係,無所謂的笑笑,反正條條死罪,我又怎麼,會在乎再多一條。
又是審訊,還是那冰冷的欄柵,撲克牌的臉。
“我要見一個人,之後,我會主動說。”這是他們審訊這麼多天以來,我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說出的話。他們的臉上有喜悅,終於可以找到突破口對上頭終於能有個交代,如何能不開心。
“先說說看,你要見誰?”隨即故作嚴肅的問話。
“樸羽商。”我看著他,眼前卻浮現他的模樣,初見他時的溫文爾雅,遇見他時的可掬笑容,給過我溫暖和冷漠,賦予和傷害,還有,他倒下時帶著淚水的臉。
他轉頭對著身邊的警察低語,身旁的警察看了我一眼,起身離開。
“我希望你可以實現你剛才說的話。”
“如果你也能完成我提出的話。”
我們就那樣對視著,沒有再說話。他在等待,我也在等待。
很快,出去的人回來了,帶著滿麵的愁雲。“看來,今天我是沒有辦法把我能說的告訴你了。”越過欄柵,望向那個剛進來的人。
他尷尬的在他的耳邊低語著,而那個人,震驚的程度不亞於那個人的滿麵愁雲。是怎樣的消息,能夠讓氣氛在轉瞬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定定的看著兩人,“你要找的樸羽商,早在幾天前,死在墓地。”死了?就因為戴品佩的那一棍子就死了?雖然流了血,但是那血不至於導致他的死亡。
“他是怎麼死的?!”我站起身,雙手撐著扣在我前麵的木板。
“我們沒有義務向你彙報我們警方的消息。”後進來的那個人沒好氣的瞪我一眼。
“那我也沒有義務向你們彙報一切。”我坐下,淡淡的說。
“即使你不說話,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是你,也由不得你不承認。”他的聲音越發的嚴厲。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已經可以起訴我,而不是一次次在這裏費盡心思獲取你想要得到的口供。”
“他是被人襲擊導致昏迷隨後被人割斷了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身旁的警察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敘述。
“隊長!”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想要得到的口供了吧?”他沒有理會身邊的人,而是定定的看著我。
割斷大動脈?我記得,戴品佩隻是將他打昏之後就立刻逃走,還有那輛銀色的跑車,那輛樸羽商的車,如果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那麼,開著那輛車撞死戴品佩的又會是誰?
“怎麼?想好怎麼一條條承認你的罪狀了嗎?”烏鴉的叫聲總是讓我感覺異常的煩躁。
“在那墓地外的公路上,有沒有一個女生的屍體。”我低垂著頭,聲音從發絲間穿過。
“你又在搞什麼花樣?”
我抬起頭看著那個被稱之為‘隊長’的人。“起火的時候,我在二樓,想要找到逃離的出口,可是我無法離開,我找遍了二樓所有的房間,沒有人。我在樓上喊叫,樓下的火已經竄上並更迅速的燃燒。”我的眼睛有些迷離,“我昏倒了,醒來的時候,就在那墓地裏,那唯一的墓碑前。”
“樸羽商站在醒來的我的身後,又被那個女生襲擊,隻是被打了一棍,昏迷了過去。那個女生逃跑,我因為有想要知道的答案而一路追了出去。那片向日葵花田很大,我追了很久,找了好久,找到出路來到公路的時候我才再次看到瘋狂用身體攔車的戴品佩。他的車,突然出現,撞死了她,從她身上碾過,血肉模糊。”我的身體猛的一顫抖,我又看見了戴品佩再分不清輪廓的臉。
“那輛車在倒退,順著碾過的方向,他在倒退。又一輛車疾馳而來,在我的身體停下,用存在乙醚的毛巾,將我昏迷,醒來,就在那醫院。”
我一直是看著他的眼睛敘說,沒有思考,不需要思考,因為腦海裏一直都在回放,每一個畫麵,每一個細節,隻是,我不需要將它說的多麼細致入微,像是一份早已策劃好的演說稿。
“你把警察當傻子耍嗎?”那個放下做著筆錄的手。
“如果你願意當傻子的話。”我沒有轉移眼睛。
“他死的地方,沒有什麼向日葵花田,而是,立著一排排整排墓碑的,公墓。”他一字一字的頓說。
“什麼?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