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盈盈有些驚喜,連忙點頭:“能瞞過太醫自然是最好不過,若是不行,能讓這孩子長得慢些,也是好的。”
妉塵有些為難:“孟姐姐高看我了,你如此……與眾不同的要求,我本也不是懂醫術之人,更沒有備著這般特殊用途的藥物。姐姐若是真擔心太子,覺得這個孩子會給你和太子帶來災禍,不如就放棄這個孩子罷。”
孟盈盈一怔,纖手不知覺地撫上腹部,不,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她不能讓慕容妉萍在她之前誕下兒子。“你還小,不知道為人母的心情。這孩子在我腹中,與我血脈相連,是我骨中之骨肉中之肉,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棄他的。塵兒,我聽說蘇先生在你府中,你就替我想想法子罷。”孟盈盈先是溫情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然後急切且盈盈欲泣地看著妉塵,好像妉塵不幫她,她立馬就隻能去死了一樣。
妉塵冷笑,算盤確實打得挺好,卻是可憐了這個孩子,為了其母親的一片私心懷上,又因為其母親的利益要在腹中多待一個多月。妉塵歎了口氣:“既然孟姐姐信得過我,我就去問問罷。不過違反自然規律之事,必然會對姐姐的身體和腹中胎兒造成傷害,希望到時候姐姐莫要後悔才好。”
孟盈盈得了妉塵的答複,略坐了一會兒就心滿意足地走了,慕容妉芯才轉頭問妉塵:“塵兒,這是怎麼回事?我不太明白。”
妉塵輕輕一笑:“太子不惜得罪國公府還是要退了慕容妉蕙的婚事,就是因為孟盈盈肚子裏的孩子。隻是現在太子設計人狀告王秀貞的流言愈傳愈烈,若是她再被發現婚前便懷了身孕,你說結果會怎麼樣?”
慕容妉芯嗔目結舌,她實在無法想象孟盈盈這樣表麵看起來才氣迷人、端方有禮的人會做出與有婚約的太子珠胎暗結這種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明了孟盈盈的目的,妉塵回去便詢問了蘇虔有沒有辦法。
蘇虔對如此奇特的要求大感驚奇,卻也很感興趣,當下表示可以一試,但得給本人看診過,確定身體和胎兒皆無礙,承受得住藥力的作用。
於是,隔了一天,孟盈盈與妉塵又一次在銅雀樓相聚,不過這次是妉塵主動相邀。
孟盈盈在一臉無所謂、自顧自喝湯的妉塵對麵,再瞟瞟一把胡子幾近全白的蘇虔,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就進了門問候過,兩人就一直不說話,沒辦法,就隻能她先開口了,孟盈盈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擠出一絲謙和溫良的笑容,道:“麻煩蘇先生走這一趟,不知現在是先診脈,還是……”
蘇虔斜眼瞥了一眼妉塵,從藥箱中拿出腕枕和帕子,在孟盈盈將手放在腕枕上後又蓋了帕子才開始診脈,之後又問了些和胎兒相關的問題,確認無礙後才講可以一試,雖不能保證太醫診斷不出,但推遲一個月沒有問題,隻是將來生產時可能風險會加大,對胎兒的體質也會有點影響,生產後需要絕對細致的調理。診斷完後,蘇虔便坐回了妉塵身側,默默無聲地飲茶,等待對麵一臉糾結,內心陷入掙紮的孟盈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