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瞳孔收縮,一個漂亮的旋身先是將妉塵帶離慕容蔚攻擊的範圍,而後轉身側腰自己也避開,一手撐地,在慕容蔚還來不及手掌時一個掃蕩腿。
慕容蔚躍起跳過,在一邊的椅子上借力騰起,從半空裏再次一掌劈向妉塵,眼看著一掌就要落到妉塵身上,慕容蔚臉上蕩起得逞的笑。
長清另一隻手伸向慕容蔚方向,一條不知材質的繩索從其袖中飛出,纏在慕容蔚的左腳上。與此同時,慕容執亦飛身躍到慕容蔚身後,抓住慕容蔚的右腳,兩人同時往後一拉,慕容蔚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便狼狽地摔在地上,濺起一地的塵土,弄得灰頭土臉。
“夠了!”慕容執厲聲嗬斥,“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
慕容蔚不甘地趴在地上,撐起雙肩仰頭看向俯視自己的父親,雙眼好似能滴下血來,“體統?我和妉蕙才是你的嫡子嫡女,你就為了這個小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壓我們,打壓母親,是要捧庶壓嫡,這就是你的體統!”
“你……”慕容執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慕容蔚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容妉芯小步上前扶著慕容執到一旁的扶手椅坐下,柔聲道:“父親息怒,別氣壞了身子。”然後站在一邊,似歎息,似感慨地接著道:“大哥,你這話可說得不對。五夫人是陛下賜婚,父親明媒正娶進府的平妻,五妹妹自然也是嫡女,你一口一個小賤人,實在是有傷姐妹和氣。而且王氏迫害五夫人和五妹妹,是罪有應得,你怎麼能說父親捧庶壓嫡,這不是質疑陛下的判決嗎?”
被慕容妉芯這麼一頂高帽子壓下來,慕容蔚和慕容妉蕙快要氣瘋了。慕容蔚摔狠了,一時間躺在地上起不了,慕容妉蕙就張牙舞爪地還想向慕容妉芯撲過去,在看到長清不善的目光之後,卻僵住了,隻敢梗著脖子叫罵,卻不敢再動手。
一直跪在地上不說話的王秀貞見兒子受傷,急得手腳並用地爬過去,抱著慕容蔚的頭左看右看,又忙不迭地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聽到慕容妉芯的話,這才抬起頭來,滿眼怨毒地盯著,“許久不見,沒想到四丫頭的嘴皮子也這麼厲害了,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沒一個好東西!”
慕容妉芯看著王秀貞嘴巴一張一合,臉上的無奈和委屈越發濃鬱,眼角的笑意卻掩飾不住,環視了一周屋內的布置,道:“家觀地處偏僻,布置又簡陋,外頭的護衛又嚴密,這個淫賊不但偷入國公府,還找到如此僻靜的所在,費勁周折地迷暈打昏一幹人,還真是奇怪。”
其實老夫人和慕容執的心裏早有懷疑,方才妉塵和慕容妉芯未進來之前,便是在審問王秀貞此事,所以早來的慕容蔚慕容妉蕙兄妹才一並跪在地上求情,為王秀貞說話。慕容妉芯重新將話題引回這件事上,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又集中在了王秀貞身上。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母親雇了歹人來害自己不成?”慕容妉蕙心虛地垂下眼瞼,口中卻還強硬道。
慕容妉芯沒有聽到慕容妉蕙的話,目光穿過堂屋,驚訝地以帕掩嘴,指著裏屋的一張桌子,驚呼道:“塵兒,那不是你的賬簿和印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