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慕容妉芯所指方向看去,果見一疊賬簿,上麵還放著一方雞血石的印章。長清趕緊過去取來,將印章遞給妉塵後自己翻了幾頁賬簿,冷聲道:“小姐,是銅雀樓和窯廠的總賬沒錯。”
如此一來,便有一個念頭在眾人心裏形成,無非是王秀貞買通賊人去偷盜妉塵的賬簿和印信,試圖以此奪走妉塵的生意,不料什麼環節出了錯,許是賊人嫌王秀貞給的報酬不夠,許是見王秀貞還有幾分姿色起了邪心,總之結果就是王秀貞自作自受,被賊人奸汙了。
慕容蔚不知道事情真相,震驚之下亦是看著自己的母親,而慕容妉蕙則是縮手縮腳,躲躲閃閃,顯然是心虛了,但硬是狡辯道:“這分明就是你們栽贓陷害!父親、祖母,是這個小賤人,一定是她陷害母親,你們要為母親做主啊。”
妉塵拇指在雞血石上蹭了蹭,似笑非笑道:“王氏已是如此下場,活著還不如死了,我何必再用這樣沒水準的計策來陷害她。要是印信和賬簿落到你們手裏,或是別人手裏,讓我生意受損,甚至是被奪,那我才是得不償失。”
慕容蔚見妉塵這樣,氣得頭頂冒火,什麼叫生不如死,要不是她,他母親怎麼會落到如此下場?思及此處,慕容蔚不知又哪裏來了一股力氣,推開王秀貞站了起來,幾步到妉塵跟前,手揚起就要打妉塵巴掌。
卻還是被護在妉塵身側的長清抓住手腕,長清可不是嬌生慣養的小姐,氣力驚人,故意之下,幾乎要捏碎了慕容蔚的手骨,疼得慕容蔚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另一隻想去掰開長清的鉗製,卻也被長清抓住,雙管齊下之下,痛得齜牙咧嘴,跌坐在了地上,長清這才放開了手。
王秀貞想求救,卻見老夫人和慕容執看自己的目光更加不善,隱隱已經含了殺意,對慕容蔚被長清鉗製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知道他們是對自己和她的子女生了間隔嫌惡。左思右想,看著兩個頭發散亂,一身狼狽的子女,一咬牙已心狠,喊了句:“妾身被侮辱,已是沒臉見人,哪裏容得再受人陷害,這便一死以證清白!”說著就撞向慕容執身旁的長幾,很是慷慨就死的模樣。
“母親!”慕容蔚和慕容妉蕙目眥欲裂,恨不得飛身上去攔住王秀貞,隻是此刻已是來不及了。
妉塵連看都懶得看,真要死就撞牆撞地好了,撞慕容執身旁的長幾,撞得死撞不死是一回事,慕容執難道會就這樣憑她撞?
妉塵看出了,長清自然也看出來了。好恰不巧的是,妉塵站在長幾的另一邊,而長清為了護著妉塵,站在妉塵身前,在長幾的左前方。就在王秀貞一閉眼撞過來的時候,長清默默地伸腳絆了一下。於是,本來是撞向慕容執那邊的王秀貞的腦袋略略改變了一下方向,撞到了靠妉塵這邊的長幾的幾角上,頓時血流如注,王秀貞當場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