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君識很少參加下屬的生日宴,但是紀文疏卻是個例外。他們曾經是大學同窗,如今是上下級。紀文疏到俞氏也是他親自把他挖來的。
這麼多年,他從未缺席過紀文疏的生日,哪怕露個臉兒呢,他也是要來意思一下的。
隻是今天有些意外,往年他的生日都大張旗鼓,高朋滿座,今天俞君識卻隻看到紀文疏一個人,有些形單影隻的坐在那裏。
“就我們兩個?”俞君識走過去眉心蹙起。
紀文疏看到俞君識,笑的很甜,神神秘秘的把俞君識拉到身邊坐下說:“倆人多清淨。”
要說清淨也沒多清淨,紀文疏來的時候,包廂已經沒有了。隻能選擇大堂裏被隔開的單間。但左鄰右舍的高談闊論還是不絕於耳。
“換個地方吧。”俞君識摸出一顆煙,剛要點,發現這是公共場所,於是夾在指間,起身說:“這兒太吵了。”
“別呀。”紀文疏拉住俞君識,手緊緊抓著他:“從我們認識那天起,我每一年的生日都是選在這裏,我不想去別處。”
俞君識回頭看他,紀文疏眼睛裏閃爍著某些不言而喻的情愫。
他剛要說什麼,眼睛卻無意間瞥見門口進來的五六個年輕人,為首的那個他見過,是潘筠來店裏的小陳,其他有兩個也麵熟。
緊接著,就看見潘筠來也進來了,無巧不巧,潘筠來進來之後,目光就落在了他這邊,兩個人的目光在大廳中進進出出的人群裏有那麼一秒鍾的對視,然後潘筠來朝他點了點頭。
俞君識沒再說要走的事情:“給你訂了生日蛋糕,收到了吧?”
紀文疏點點頭:“收到了,下班之前,行政送過去的。不過還沒吃呢,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歡吃甜的。”但話鋒一轉又說:“不過你送的,我說什麼都得吃完。”
俞君識有些心不在焉,紀文疏說了什麼,他也全然沒有聽進去幾個字。他在想要不要去跟潘筠來打個招呼,沒見著也就算了,見著了,不說句話,似乎也說不過去。
這麼一愣神,就覺得麵前多了道黑影,抬起頭,就看到潘筠來站在他麵前了。
倆人再一次對視,先說話的是潘筠來:“果然是俞總,剛才那一眼,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俞君識起身:“潘老板,好巧。”
紀文疏也跟著站起來,問俞君識:“識哥,這位是?”
俞君識回頭瞅了紀文疏一眼,覺得他今晚實在是反常,俞總這稱呼取代識哥已經多少年了,他今天怎麼突然就叫上了,叫就叫吧,手還搭他肩上,身體也不動聲色的靠了過來。
“你好,我潘筠來。”潘筠來的手伸到紀文疏麵前。
紀文疏看了看那隻手,長度估計得趕上他一個半,又白又細,隻是他並沒有握上去。
“我紀文疏。不知道潘老板開的什麼公司,主營什麼業務,可是跟俞氏有合作?”
“我自己開了家蛋糕店,勉強糊口而已。”潘筠來看了眼俞君識,打算告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潘筠來總覺得這個紀文疏,似乎對他有著莫名其妙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