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日本情仇(2 / 3)

“再瞎說,我現在就讓你拉肚子!!!”言罷,北條遙狠狠地在楚定西的小腹上捶了一拳。

※※※※※※※※※※※※※※※※※※※※

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北條遙換下吊帶衫,洗了個澡後,穿上日本浴衣和木屐。穿戴整齊後,北條遙的目光突然落在了窗前的桌子上,桌子上恭恭敬敬地放著一隻破舊的信封,那是一隻手工折疊而成的信封。信封是用白紙折成的,和中國的手折信封不一樣,那是日本人一慣的折法,先從兩邊折疊,再將上下兩頭向中間折,折成後呈長條形狀。雪白的信封已經發黃,正麵用黑筆寫著平川英雄的名字。這是多麼熟悉的筆跡啊,是故去的媽媽的字,也是她來到中國的原因。

北條遙望著信封好久,突然作了個決定,將信封收入懷中——畢竟她的生日總是跟媽媽一起過的。放好信後,北條遙再稍稍整理了一下,拿著一把小團扇便離開了酒店。

當北條遙來到跟楚定西約好的大梅沙海濱公園,這兒有個風景不錯的燒烤場,靠近海邊,滿有情調的。北條遙來到預先訂好的位置上坐下,隻等楚定西帶著東西來就可以開始燒烤了。可是楚定西還沒來,倒是有一女三男共四個人走了過來。剛看到他們時,北條遙並沒有多留意,直到他們來到麵前,叫出了她的名字時,北條遙才猛然驚覺,仔細地打量著他們,隻見那女的約高一米七,身材勻稱曼妙,四肢修長肌膚雪白,手中拿著一根齊肩長的木棍。身後三名男子,一個是穿著黑色和服、手拿木劍的瘦高個;另一個穿著空手道服,纏著雙拳,長一頭亂發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是高大魁梧身材肥胖的胖漢,穿著柔道的道服。

北條遙吃驚地瞪著對方,警惕地問:“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們?我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為首那女子開口便是流利的日語,“我叫西村美幸。我父親就是西村組的首領——他可是托你爸爸的福,下半輩子要在大牢裏度過了。”

“什麼?難道說……那把火是你們放的?”北條遙驚問。

“我倒很希望是,但很可惜不是!因為案發時,我還在坐牢。”西村美幸微笑地說,“想殺你爸爸的人很多,我隻是其中之一而已。我們出來晚了,沒趕上,所以現在就來要你的命,父債女還嘛!”

“想要我的命?”北條遙冷笑一聲,丟下小團扇,擺開了架式。

“喔,好厲害啊,原來我們的北條小姐還會功夫……不過,我這幾個朋友,也不是吃素的!”西村美幸冷笑一聲,身後三名男子已經站在了北條遙的跟前,“這邊這位拿木劍的,是劍道家上杉弘誌;旁邊這位是空手道服黑帶的中嶼健次;還有另外這位胖子,是柔道黑帶的下田正雄。他們是我西村組僅存的三名幹部!”

北條遙冷哼一聲,不屑地說:“哼!名頭倒是挺響亮的!就不知道內裏是不是真材實料!”

那三人被北條遙激得火冒三丈,那大胖子下田正雄首先搶上來,伸手便去抓北條遙的衣袖。北條遙右手一晃,收到身後,側身衝前,左手一拳打向下田正雄的右臉。眼看這一拳便要打實,下田正雄突然身子微頓,反手一肘撞在了北條遙的腰眼裏,將她撞得連連後退。這時上杉弘誌衝上前來,舉起木劍自上而下斜斜砍下,北條遙急忙俯身避讓。一刀避過,一刀又來。上杉弘誌是步步緊逼毫不客氣。北條遙眼見對方一刀快似一刀,唯有展開身法不斷向後倒退閃避。趁著北條遙還未站穩,中嶼健次竟已自其身後欺近前來,一個刺拳直擊北條遙後腦。北條遙聽得腦後風生,緊急中側身閃向一旁。中嶼健次緊跟而上,揮拳連擊。北條遙趕忙揮臂擋架,但還是被他接連擊中數拳,直轟得她頭昏眼花。此時下田正雄又跟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北條遙手,猛地向裏一拉,北條遙被他這一拉帶得向前衝去。下田正雄手上拉著北條遙手腕,順勢轉身將北條遙背到身後,同時腳下向後一勾,絆住了北條遙,當下順勢後仰倒下,便將北條遙壓倒在地。

北條遙有習武的天賦,又是自幼隨平川英夫學習崆峒拳法,本領自是不弱,但畢竟年輕,實戰對敵的經驗不足,又是同時麵對對方三個武藝高強的男子漢,終於不敵被擒。打鬥中,北條遙放在懷中的信竟掉了出來。西村美幸撿起信來,看到封皮上寫著平川英雄的名字,於是打開來粗看了一眼,突然像被電了一下似的,瞪大了雙眼,將那信從頭至尾仔細地看了一遍。

“大小姐,請您動手宰了她吧,然後再去找平川英雄算賬!”上杉弘誌恭恭敬敬地上前請示說。

“等一下!我改變主意了!”西村美幸眼裏閃出複仇的火光。

※※※※※※※※※※※※※※※※※※※※

夕陽落山後,大地很快便又迎來了黑夜。當楚定西提著一大袋的燒烤材料匆匆趕到約好的燒烤場,遍尋不著北條遙的蹤影後,突然聽到人們的議論,在詢問過燒烤的人後,這才知道北條遙被人強行帶走的事。同時,燒烤場的工作人員交給了楚定西一張紙條,說是那些人臨走時留下的,他們還警告說,如果他們敢報警,就會馬上殺了那個少女。

楚定西拿過紙條一看,不禁愣住了——隻見滿紙的日文平假名,僅有寥寥幾個漢字。看得頭昏眼花的楚定西無奈之下,唯有帶著紙條回到招待所。

“你們哪個能看得懂這日本字?這一個個歪七扭八的什麼片假名還是平假名,反正我是看不懂了……”楚定西一進門便連聲叫苦。

“應該是平假名吧?日本人除了外來語和專門用片假名外,大多是用平假名。其實平假名和片假名本身沒有意思。隻有假名的組合成單詞才具有含義,平假名用於常用的標準的日語本來的單詞和日語漢字的標音……”獨孤玉一邊為楚定西解釋,一邊接過紙條,看了一下,臉色大變,說,“北條遙小姐被抓了!他們說,他們想見平川英雄,要我們帶平川英雄去見他們。還不準報警!怎麼辦?”

“我日你先人板板的!當然是報警啊,遇到這種綁架事件,不報警哪裏得了?”淩雲濤直截了當地說。他沒了紅葫蘆,隻好換小杯子喝酒了。

“可是……他們說如果報警,就會殺了北條小姐……”獨孤玉顫聲說。

“你不報警他們不也會殺人嗎?”淩雲濤反問,“他們具體是怎麼說的?”

“紙條上寫:‘如果想北條遙平安無事地回去,今晚九點請帶平川英雄到童山村來,就說是老朋友要跟他敘敘舊。還有,提醒你們不要報警,我們日本黑幫可不是吃素的,如果不聽勸告,北條遙將會變成一具屍體!西村美幸上。’”

聽完獨孤玉的翻譯,淩雲濤沉默了一陣子,突然說:“既然這是他們日本人之間的恩怨,我們就不要插手!”

“我想我們不好袖手旁觀吧?”楚定西激動地說,“北條遙的爸爸是日本刑警,因為掌握了FallenAngles的重要情報,已經遇害了,連妻女一塊共三口人,全部葬身火海。北條遙因為到同學家過夜而逃過一劫……我想我們既然要跟FallenAngles抗衡,怎麼能對北條遙袖手旁觀呢?”

淩雲濤不動聲色,繼續喝他的酒。

“算了!你不去救,我去救!”楚定西大吼一聲,“假丫頭!你去不去?”

獨孤玉尚未開口,淩雲濤先冷冷地說:“你先別急,這是點名要找那個日本人的,還未確定對方是不是FallenAngles的人,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而且我們的對抗FallenAngles的行動,本身就是秘密,如果就此報警,警察一查到我們,事情就麻煩了。不如這樣吧,楚小子,你和獨孤小子先去修車鋪找那個叫平川的日本人過來,大家坐下來商量一下,也許不用報警就能解決問題了。”

“對啊,這樣的話,記得叫上漢娜!”楚定西興奮地說。

“叫她幹什麼?我到底還是不相信那個私家偵探。所謂有私家偵探,隻要有錢,隨時可以出賣任何人。”淩雲濤固執地說。

“普通的私家偵探或許會這樣……”突然門外傳來漢娜的聲音,隨著房間吱呀一聲被推開,漢娜.施列夫走入了房間,“可是我不是普通的私家偵探,我不會出賣你們的……”

“漢娜!!!你怎麼來了?”

三人同時一驚,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漢娜便是指使西村美幸去抓北條遙的人。西村美幸得手後便給了她電話,所以她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而目的當然是阻止他們報警。當西村美幸告訴她計劃改變時,她雖然不高興,但為了完成組織上的工作,她來不及生氣就趕過來了,她可不希望也不能讓中國警方介入此事,畢竟日本人有日本人的解決方式。

“我來不得嗎?”漢娜微微一笑,說,“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的,不過看樣子你們正準備瞞著我去幹什麼大事。”

“北條遙被人抓走了!”楚定西說。

“北條遙?哦,是那天你帶來的那個日本少女嗎?”漢娜故作驚訝地說,“我記得你說過,她是剛剛到中國的,應該沒有仇家吧?”

“我們正準備找平川英雄一起去救她,而酒葫蘆說要去報警……”楚定西說。

漢娜從獨孤玉的手中接過了西村美幸留下的紙條,看了看後,說:“報警是正確的,可是既然對方是黑幫,而且還留下了這張紙條,那一定是有準備的。說不定你們已經被人盯住了,隻要你們一有異動,對方就會下手……到時就算抓獲了犯罪份子,隻怕也於事無補了。”

“那你說怎麼辦?”淩雲濤放下酒杯,冷冷地瞪著漢娜的臉,注意著她的麵部表情。可惜漢娜經過長期的特種訓練,已經練就了一身高超的演技,從外表是無法了解她內心的。

“報警是一定要的……”漢娜嚴肅地說,“不過既然你們已經被人盯住了,不如就由我代你們跑一趟吧……”

“這是個好主意!就這麼辦吧!!”楚定西高興地說。

“等一下!”淩雲濤冷冷地問,“你好像忘了點什麼吧?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淩先生,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獨孤玉著急地說。

“不!!正是因為這個時候,我們更應該弄清楚。”淩雲濤冷冷地瞪著漢娜,說,“她出現得太過湊巧了!我們也才剛剛得知北條遙被綁架的事,你怎麼會那麼快就趕來呢?”

漢娜似乎早有準備,當下有條不紊地解釋說:“我來是要告訴你們,我已經找到了你們應該拉入夥的人選了。”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淩雲濤問。

“不知道!”漢娜無所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