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終於能夠感受到,鄭染曾經感受的一切了。”
“當初鄭染身邊有一個這樣的你,但你身邊卻沒有,你似乎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鄭綰綰呼吸一窒,強烈咳嗽起來,但那個冷漠的男人這是在原地坐著,沒有任何動作。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當初我需要鄭染捐獻骨髓,重病躺在病床上,根本沒有任何行動的機會,我自認那段時間,應該是沒有任何破綻的。”鄭綰綰強撐著說。
陸時城瞳孔閃動了一下,沒有立刻開口。
他也是,後來才慢慢意識到,原來當初鄭染意外身亡之後,他開始有了一些變化,他其實也從來都沒有把鄭綰綰放在心上。
從思緒中出來,陸時城黑眸盡是冷情。
“你現在如果願意說出當年的真相,讓我知道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麼,我可以考慮一下,繼續幫你,最起碼讓你活下來。”
鄭綰綰勉強扯了一下唇角。
她現在已經病弱到不成樣子了,憔悴到難看,兩頰凹陷,眼窩深陷,早就沒有了曾經靚麗的色彩。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露出來的這點笑,顯得格外猙獰。
“既然不談感情,那我就隻能公事公辦了,如果我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你突然後悔不繼續治療我了怎麼辦?”
“時城,救救我吧,等我好起來之後,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你也看在我曾經對你一片真心,滿心滿眼都是為了幫你的份上,救救我吧。”
陸時城毫無感情的冷眸將她籠罩,片刻後低低冷笑了一聲:“你既然知道你之前那些解釋我根本沒有相信,為什麼會覺得我相信你賣股份的理由?”
“一個不能跟我共患難的人,當初為什麼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壓在我身上?更何況神醫Z提到過當初那十個億的問題,偏偏這是你們對我最大的恩情。”
鄭綰綰渾身一震,立刻避開陸時城的雙眼。
她沒想到原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耳邊又傳來陸時城低緩的輕笑,但透著一股冷譏,不知道是對誰。
“你在逃避什麼?如果你自信於那十個億的來源,就沒有必要心虛害怕,我說不定還會顧著當年的恩情,無條件的救你。”
鄭綰綰心裏升騰起了莫大的恐懼,還有更多的焦急。
但她隻能啞聲道:“你早就已經開始不信任我了,既然你不信任我,不管說再多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自己去查吧。”
“好。”
陸時城直接起身,甚至丟下一句:“那你也在病床上慢慢掙紮吧,不過你放心,我暫時不會讓你去死的。”
鄭綰綰的身體病模式還不能撐下去,隻是會越來越難過,而且拖得越久,到時候動手術成功的幾率就更小。
她抓著床單,但又因為根本沒有力氣,連一點褶皺都抓不出來,指甲隻能無力的床單上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