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時,他身體忽然輕輕一顫,抬手捂住胸口,有明顯難耐的神色。
鄭染下意識走過去,扶住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一隻手被抓緊,鄭染一眼就看到他手背青筋暴起,他似乎是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你等一下,我去叫醫生過來。”
她終究隻是過來幫忙照顧陸時城的,僅憑肉眼也看不出他的問題所在,所以隻能去找主治醫生過來。
但緊緊抓著她的那隻手不僅沒有放開,還抓得更緊了。
過了一會兒,陸時城吐出一些氣音:“不用去了,因為我身體有異的緣故,醫生已經跟我說過了,如果我想盡快好起來用藥,就隻能更加猛烈一點,這是後遺症。”
“你瘋了?!”
鄭染瞳孔猛然一擴:“你知道人類身體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嗎?如果達到了某種極端,就算你花再多錢,用再好的醫療器械,都保不住你這條命,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嗎!”
陸時城閉著眼睛輕笑一聲:“你在關心我嗎?”
心髒被撞了一下,鄭染瞬間噤聲。
她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很少會在他身上看到那種徹骨的冷冽,特別是他虛弱的時候。
在麵對這樣的他的時候,她甚至會忘記原本的陸時城是什麼模樣的。
她意識到自己的心好像開始動搖了之後,立刻板起臉,聲音冷肅:“沒有哪一個醫生,願意看到自己的病人是這副模樣,不聽醫囑,還加速自己身體的毀壞,像這樣的病人我寧可不救,也不想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出更多的麻煩。”
陸時城又是一聲意義不明的笑,突然用了一些力。
兩人之間的距離又靠近了一些,在即將鼻尖相貼的時候,又堪堪停下。
但這樣的距離,鄭染已經能夠聞到他身上清冷強勢的氣息,還帶著淡淡的薄荷,夾雜著一些苦澀的藥味。
正是這種不遠不近的距離,最容易滋生曖昧,鄭染甚至能感覺到,他們周身的溫度提升了不少。
沒有立刻回過神來的鄭染,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她隻能低喝一聲:“放手!”
“你知道想要從你身上窺探一些端倪,其實還挺明顯的嗎?你今天看上去就有一點異常,但我們也已經認識這麼久了,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我說不定會幫你。”
“我什麼事都沒有,更加沒有你所說的異常,如果你再不放開我,外界的那些傳聞恐怕真的要落實了!”
陸時城住院的消息傳揚出去之後,外界的言論就愈演愈烈,越來越多的人都在猜測,他要麼就是生了重病,很有可能即將不久於人世,要麼就是出意外受傷了,而有可能已經殘廢。
陸氏那邊正在積極公關,但不少人都覺得正是因為他們太積極了,那陸時城出事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以為這種威脅對我來說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