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染感覺過去了六年的時間,很多東西好像根本沒變,但又好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比如陸時城。
她現在跟陸時城接觸越多,就越覺得,她以前真的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不過當時她也沒有那個機會就是了。
而現在她發現,陸時城原來是這麼無賴的。
她在這時譏諷一笑,另一隻手,手指間已經有一根銀針出現,在明亮的光線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而她眸中的色彩相融。
“你知道人類身上有一些神經,是非常脆弱的嗎?稍微刺激一下就能使其崩潰,而且人類手腳有很多神經,如果我這一針紮下去,你的手腳說不定就會廢掉,恐怕真的要在病床上一躺不起了。”
“你現在身體有益,但最起碼還能夠治療,可如果神經受損,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無力回天。”
她壓低了嗓音,絲毫不掩飾自己嗓音中的殺氣。
她捏著那根細小的銀針,手指微微泛白,眸子已經鎖定他身上的穴位。
對方近在咫尺,他就算身手再好,現在也隻是病弱的模樣,隻要再往前一點,她就真的能夠廢掉麵前這個讓她痛苦萬分,讓她在生死邊緣掙紮的男人。
她是打算守住底線,不打算沾染人命官司,可如果隻是這樣,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越發清楚感受到鄭染眼中凜冽的寒意,陸時城鬆開手,眸子也銳利了兩分。
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她,她對他的憎恨從來都不是假的。
慢慢將針收起來,鄭染扯了一下唇角:“原來你也是會害怕的。”
“因為我不想不明不白出事,最起碼在那之前我也要先確定,你到底是不是鄭染,如果你不是,即便你是她的朋友,我也不會讓自己落到你手上,你跟她終究還是天差地別。”
鄭染嗤笑:“怎麼,如果鄭染現在站在你麵前,你願意把自己這條命交給她了?”
“別開玩笑了陸先生,之前鄭綰綰那件事情敗露,你也沒有生出悔恨之心吧,更多的恐怕還是覺得,她一直以來都在欺騙你,你最看重的,那十個億的恩情,都有可能是假的,你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樣,被鄭綰綰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之前討厭鄭染,是因為我知道她是抱著目的接近我的,她一開始就說愛我,但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這份愛從何而來。”
鄭染不過隻是想嘲諷他兩句,卻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種話,而且他的神色冷然認真。
“但你不覺得你這種說法太可笑了嗎?鄭染當初難道就沒有跟你解釋過,但你聽過嗎?”
陸時城薄唇微抿,神色開始有了一些動容。
他當時是沒聽。
鄭染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就被別人打斷了,而他早就已經沒有耐心麵對鄭染更加不會仔細考慮,她當時到底想說什麼。
“你還是在從別人身上找原因,就算你對鄭染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也比不上你給鄭染的那些折磨與痛苦,更何況鄭染早就已經不需要你的愧疚了,就算她現在還活著,能夠站在你麵前,她都不可能再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