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染忍著心中的酸楚，後退兩步，更大的拉開了和陸時城之間的距離：“更何況道歉又有什麼用，這些已經發生了的事，都是無法彌補的，她也活不過來了！”
“我還什麼都沒有做，你怎麼就知道彌補不了？”陸時城猛然出聲。
鄭染輕哼一聲：“因為我是陪著鄭染走過最後一段時間的人，她是柔弱可欺負，可哀莫大於心死，不管她現在是死是活，你們都早就已經沒有未來了。”
“如果她現在還活著，如果真的是想要找我報仇，我歡迎她自己來找我，她想要的補償想要讓我經曆的痛苦，我都可以答應她。”
陸時城最後一個字的音節落下之後，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靜。
片刻後，他咳嗽了兩聲，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虛弱了一些。
他靠著床背，再次吐出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不過隻是個陌生人，我沒有必要跟你說太多，但如果鄭染還能夠站在我麵前，她想知道什麼他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她。”
鄭染反複呼吸，明明能夠感覺到空氣流暢，卻覺得呼吸困難。
他真的後悔了，真的反省了嗎？
不，他不可能會做到這一步，他對她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就算稍稍產生了一些愧疚，也絕對不會是這種態度，他還在試探她！
可即便心裏已經明白他的算計，鄭染還是很難靜下心來，勉強丟下一句：“你別妄想了，也別想著逃避責任，鄭染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但我還是會為她報仇！”
病房空下來，他的虛弱好像減少了一些，睜開的雙目依舊銳利寒涼，隻是眉心夾雜著一點煩躁。
助理從外麵走進來，陡然看到他如同落了一層皚皚白雪的眸底，試探性的問：“您剛才跟神醫小姐發生衝突了嗎？”
他冷哼一聲，翻身下床，行動自如：“她警惕心太強，根本聽不進去我說的話。”
助理沉吟片刻後輕聲道：“之前鄭染小姐的事，或許讓神醫小姐對您產生太差的初印象，但我剛才來的時候注意到，她應該已經產生動搖了，再接再厲，說不定可以成功從她那裏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你也覺得我做了很多錯事，做了很多對不起鄭染的事，對嗎？”
突然聽到這毫無情緒起伏的詢問，助理頭皮發麻，無法確定他心情的情況下，正準備挽救，卻又聽到一聲如同輕風的低語。
“或許的確如此。”
鄭染離開後，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坐下，耳機裏仙仙的聲音慢慢傳過來：“媽咪，你還好嗎？”
鄭染一愣，摸了一下耳機，這才想到剛才那個情況下，她跟陸時城的對話，很有可能已經被仙仙全部都聽到了。
那她豈不是也聽到那些不太好的言論了？
她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仙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