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她的鬼差有些不耐煩的說:“不要看了,前世錯也好,對也好,都已經是過去了。喝了孟婆湯,一切重來。沒有什麼好惦記的。快走吧。”
月櫻見死命的搖頭:“不,不要,我要找到他!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
惶恐的像迷路的孩子一樣,月櫻見跪在地上,用力的抓著鬼差長袍,絕望的祈求著。鬼差每天上上下下要押送幾百個靈魂,對這樣的事,早就麻木了,但是還是被月櫻見感動了。
他無奈的說:“他已經投胎去了,身份好像是個皇子。而且,你們好像還是在一個時代裏,不要想太多了,上路吧。”
因為月櫻離開地府時都要去喝孟婆湯的,所以鬼差也不怕泄漏了天機。
月櫻見聽他這樣說,這才恍恍惚惚的站起來。
就在她站上奈何橋上時,聽到黑暗中傳來一首悲涼的歌:
彼岸花,血株華。
花開,葉凋落。
葉茂,花不開。
犯錯的人啊,生生世世盼不見的結果。
月櫻見像受到了牽引一樣,突然走到了黃泉邊,彼岸上腥花的彼岸花絢爛的狂放著,鮮豔的像血一樣。她淚眼朦朧,恍惚中像受了蠱惑一樣,就摘了一朵在手心裏。
鬼差匆匆跑過來,再次將她押到橋上。
黑色的袍子,枯瘦的手裏拿著一隻瓢。
“姑娘,喝完好上路。”
月櫻見聽著那詭異的聲音,顫抖了一下,伸手去拿碗時,才記起手裏正拿著一朵鮮豔的花。
她迷茫的看了孟婆一眼,像是在祈求,祈求不要喝下這湯,不要忘記這一切。
回答她的是長久的沉默,黑色帽子下一片空洞的臉,任憑怎麼看也看不到孟婆的表情,許久,孟婆將本要放到碗中的湯反手就倒到了橋下的黃泉裏。
“姑娘,你手裏的這朵花名叫彼岸花。吃下它,不喝我的湯,可以騙過看守輪回道的鬼差去投胎,轉世後,你若能見到那個命定之人,你就能想起這一世一切的記憶,那時你與這花就算結下了契約。結下契約,你的臉上會出現一朵花一樣的印記,在你與命定之人兩心未坦誠時,印記會一直在你的臉上,直到你與那人兩心坦城時才會消失。當然如果你遇不到命定的人,這花是不會與你達成契約的,而你也就不會記起所有的記憶。沒有達成契約,在你死後,這花會再次回到彼岸邊,再等下一個千年的開花與輪回,與有緣人結下契約直到契約達成方能轉世,如果你這一世與這花便達成了契約,不管你這一世是否幸福,死後,你都必須代替它在彼岸邊,延續它的使命。你,原意吃下它嗎?”
空靈的聲音並不是從耳朵裏進去的,月櫻見迷惘的看著眼前的老婆婆,再看了看手裏的花。一千年,化為花身等待有緣人?她沒有做更多的思想鬥爭,唯一一的想法就是要記得楚逸寒,記住那個男人的一切。
金黃色的泉水,腥紅的彼岸花,紫的如夢如幻般的奈何橋,著黑色鬥篷的守橋人,盛著永遠也盛不幹的孟婆湯井,它們平靜的看著又一個執著的靈魂絕然的盾入輪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