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月終於嗅到了一絲的異味,那是鮮血才有的腥味,稍動作了下手腳,霄月知道,自己沒有受傷。那怎麼會有血的腥味呢,一低頭,隻見自己衣服的下擺早就漆黑一片,那不是自己的血。
不用想也知道,不是她的,那便是那人的。
他受傷了?霄月迷糊的隻記得自己摔了,然後被他拉住了。
難道兩人滾下去了?想到這,霄月的心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
也不記得楚逸寒讓自己站這等著,匆匆跑了過去。
馬車的簾子已經被那人放了下來,楚逸寒點頭準備離去。
突然衝過來的霄月一把將馬車的簾子拉開,擔心的問:“你受傷了?”
楚晨熠沒有料到霄月會轉頭,更沒想到,她會這樣無理的掀開簾子,擰著好看的眉頭,看著她,隻是看著她,接著勾了個淡淡的笑道:“太子妃年紀尚小,如此魯莽,過幾日的祭祀,太子是否讓側妃出席會更好一些?”
他話鋒一轉,看向楚逸寒。
楚逸寒本已經轉身了,但一聽到這話,立馬就回過頭來。目光凶狠的瞪著霄月道:“太子妃休得無理,此事本殿自有安排,不勞皇叔廢心。”
霄月本還惦著他是不是受傷,沒想到,他一來就給自己小鞋穿,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他,然後放下簾子,恭敬的站到一邊道:“霄月無理了,皇叔見諒。”
簾子放下的那一刻,楚晨熠皺了下眉頭,若有所指的看了霄月手臂一眼,霄月卻完全沒有注意到。
“玉昕,把本王的輪椅推來。”
邊上的玉昕本來就想衝上來了,但由於自己隻是個吖環的身份,不好逾越,才耐著心思的守在一邊。
這會聽到楚晨熠的話,立即就進到屋中。
楚逸寒知道,楚晨熠已經沒有什麼要說的了。於是再次請辭。就帶著霄月離去了。
等他們走後,藍魅才走上前,不解的問:“皇爺,太子妃為何不能參加祭祀?”
藍魅跟在楚晨熠身邊多年,早就能聽他幾語就斷出他的話中意思。
“太子妃,還是個雛兒。”
楚晨熠的話像一道悶雷一樣劈到藍魅的腦門上,一下子就懵了。
什什麼?雛兒?意思就是太子殿下沒有碰過她?不是,意思是,今天晚上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不是,搞半天,皇爺沒有把太子妃吃掉?不對啊!藍魅的腦子整個就成了一鍋粥,怎麼想怎麼不對。
最好想不通,隻好不想,但是又有問題了,是個雛兒和不能參加祭祀有什麼關係?
“派人去宮中查一下,祭祀時,安排的是哪個宮的嬤嬤替太子妃淨身。查到,立即回複本王。”
經楚晨熠這一提藍魅才愰然大悟。祭祀時若發現太子妃是個雛兒,那太子妃可就要大難臨頭了!這可是對天大不敬的事啊!
不對啊,這不是扳倒太子最好的機會嗎?難道皇爺就是因為這個才不碰她的?
藍魅正這麼想著,就覺得自己太單純了,因為如果楚晨熠是打的這個主意,剛剛就不會當著楚逸寒的麵說不讓霄月參與祭祀了。明顯就是有意在提醒他們。皇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藍魅是真想不通了。
“是,皇爺。”
“對了,查完這事,回趟富自來,告訴白墨,覓仙計劃取消,讓紫懺回燕京待命。”
什麼?藍魅看著玉昕將楚晨熠扶上輪椅,整個人都傻在那,一動不動。
覓仙計劃取消?二年前白墨就暗示覓仙計劃不會有結果,但楚晨熠卻一直堅持,不得停止,雖然誰都不知道這覓仙計劃到底要找的是什麼,但是隻知道是個永遠都無法完成的任務,此時卻取消了,一點先兆都沒有。
還有紫懺,在富自來闖的惹,此時惹回燕京,這不是對全天下人聲稱,富自來的幕後就是喋血?
皇爺到底在想什麼?
藍魅很想問,但是,看楚晨熠狼狽的樣子,話哽在喉頭怎麼也說不出來。
霄月從熠親王府出來後,是和楚逸寒一起坐著馬車回的太子府。
馬車上,楚逸寒看著霄月,腦中想著楚晨熠的話。做為政治上的對手,楚晨熠的每個提義都不可能是句簡單的玩笑話。
他從上馬車開始就一直若有所思的看著霄月。
霄月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奇妙的不自在,想問,但是又不知道問什麼。
隻好交待任務一樣的說:“那個方丈那邊搞定了,說是可以出席主持祭祀。”
楚逸寒點頭,依舊看著她。霄月被看的十分尷尬,臉一下子憋了個通紅,低著頭問:“殿下,霄月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聲音,霄月偷偷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視線已經轉開了。心中猶如巨石落地,卻又有幾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