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窗,鎖上門,那偏殿的嗚鳴聲依舊聲聲不息。
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小榻上的宣溪,霄月的臉色無比的冰冷。
腦子裏閃過的是白天兩名宮女對話的內容。
霄月雖然不喜歡金婉兒,但是她還是不希望她真的是楚逸寒的妹妹,閉上眼,腦中清晰的閃過風月坊裏楚逸寒與金婉兒旖旎的畫麵。
不可以,他們不能是兄妹!
霄月手緊握成拳,因為太用力關節處比雪還白亮。
一夜未眠,坐到天明,宣溪從暈迷中清醒過來。一醒來發現自己竟然睡在霄月的小榻上,再一看,就看到邊上端坐著的霄月。
宣溪嚇壞了,立即跪到地上。
“太子妃,奴婢。”
宣溪的話還沒說完,霄月睜開眼睛,打斷了她的話道:“無礙,昨天夜裏寒冷,你又初傷未愈,好在發現的早,夜裏寒冷,今晚開始,守夜便在屋中搭上小榻便是。”
霄月待人寬厚,宣溪感激的叩頭。
隨後小月帶著宮人進到屋中。
“太子妃。”
行過禮,霄月按正常的一樣,用過早膳,本是要隨小月去資料庫的,但是轉念一想,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殿中的宮女太監,又改變了主意。
畢竟這件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哪怕結果並不是最壞的,她覺得還是要隱秘的行動。
於是原本的行程又被取消了。想了下便道:“小月,你去趟內殿,找彥大人,本宮在坤寧宮等他。”
小月聽後愣了下,有些奇怪的道:“太子妃不去資料庫?”
霄月皺了下眉頭,道:“皇上即要本宮查明坤寧宮之事,自然不能分心於別的事,且大典在即,此事若不真相大白,隻怕人心惶惶,造成不好的影響。”
小月點頭,然後離去。霄月看著小月的背影,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她竟想將坤寧宮這事查明了去。
歎口氣看了宣溪一眼道:“雨露好些了嗎?”
宣溪答:“回太子妃,雨露的毒已經沒有大礙,但是昨日又感了風寒,她怕染於太子妃,所以特意交待,在內院做幾天活。”
霄月也未多想,吩咐道:“既然病了,就好好養著,養好了才能更好的辦事,千萬別落下病根。”
宣溪點頭,領話。
霄月便帶著幾人往著坤寧宮而去。
這一天又是陰天,一到這樣的天氣,霄月就感覺到一種視線上的障礙,看什麼都有點看不太真切。
入到坤寧宮,裏邊沒開窗,四處空蕩蕩,黑麻麻的。
隨即,霄月便命人將這屋子的窗全打開來。
這窗一打開,整個屋子都亮堂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彥良走了進來。
他微微行禮。
霄月點頭,然後便吩咐人將刊寧宮裏活著的掌事叫了來。
彥良沒有多問什麼,隻是跟在霄月的邊上。屋中人的有些多,霄月便讓他們在外邊守著。小月和宣溪自然也守在了外邊。
屋中就留了霄月和彥良兩個人。
“供詞,你看過嗎?”
霄月突然問。
彥良不驚不辱,淡言道:“看過了。”
“可有異常?”
霄月回過頭,看著彥良。彥良搖了搖頭道:“單看供詞,一切與往常一樣,不曾有任何異動。”
聽彥良這樣說,霄月點頭。然後又回過頭,看著桌上的一桌食物,想了下道:“看來,本宮之前的想法是錯的了。”
彥良聽不懂霄月指的是什麼,想了下道:“太子妃的想法是?”
霄月並沒有聽出彥良話中的意思,而是自顧自的說:“昨日那湯無毒,禦醫卻說有毒,按照正常來說,這湯中是一定要有毒的。如果這湯裏有毒,皇後定是死了的。本宮一直以為,這個計謀是個群體作案。”
說罷,她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彥良,彥良自然知道她所指的群體定是後宮中的某個妃嬪組合。這種事,他也不便發表意見,不過霄月的話也已經給了他剛剛問題的答案,他原本是想說,霄月這是要改變主意,要查清這事了。
而霄月確實一頭紮了進來,也正在往著他所想的方向走。也就不再多言,畢竟,霄月的智商,還輪不到他來擔心。
看著彥良溫和的樣子,霄月又瞼下了眉頭。
“太子妃是覺得,這些人並未想置皇後於死地?”
彥良一語道破霄月心中所想。確實,如果他們想置皇後於死地,肯定不會鬧這麼大的圈,才辦了這麼點事。而且,能繞這麼大圈,更說明,他們想弄死皇後不過是囊中取物那麼簡單。既然他們不是想弄死皇後,那麼他們的目地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