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後憔悴的容顏,霄月淡淡的抽回被她壓著的手,道:“好好睡一覺吧,你沒有多久可以睡了。”
說罷,霄月就從主屋中走了出來。
彥良本坐在邊上小憩著,見霄月出來立即迎了上來。
“怎麼樣?”
霄月點頭,勉強一笑道:“皇後說,能確定。去吧,時間不早了,要寫三個結案陳詞挺費時間的。”
聽霄月這樣說,彥良心裏也就有數了。但是看霄月的臉色不大好看,便問:“怎麼了,不舒服?”
霄月從失神中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彥良,然後搖了搖頭,她還在想林珊的事。雖然是過去了那麼多年的事,但想到自己之前在太子府裏那樣欺負金婉兒,算,那是她活該,她不該有內疚的想法的。
霄月收回心思,所以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林姍要怪就怪自己,保護不好自己,又沒有可依靠的人怨不得別人了。歎口氣,霄月往著無極殿外走,心裏輕鬆了很多。
雖然她知道這些事都不關她的事,但是她還是很奇怪,甘連翹為什麼要引導自己來查這件事呢?為了將金婉兒趕出太子府?霄月不知道,不過此時,她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也隻有這個。
想著宣妃給她的那些信件,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不過,綜合現在所得的所有信息,皇後說的最有可能是事實,當然也有地方是她誇張了。但是不管是皇後也好,還是宣妃,她們的共同矛頭都是指向前皇後的。
可是前皇後又到底是怎麼死的?
霄月不想去想,也沒有理由再去想這件事,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吹了散吧。
不過回太子府,她必須要和甘連翹算清一筆賬!那就是宣溪的案子!她不能讓宣溪白死!
“太子妃,微臣就此告退。”
霄月一抬頭,竟發現已經走出禦花園了,左邊是回宣德殿的路,右邊是去前殿的路。這三個案子一結,彥良也就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了吧。想到這,霄月有點錯愕。
不過沒一會,她就恢複了原態。
“嗯,去吧。”
彥良抬頭,暖和的五官上常帶著如春風一樣和煦的笑意。
“記得照顧好自己。”
霄月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照他的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道:“不用擔心本宮,本宮會照顧好自己的。不過,你一定要記得,你答應過本宮的話。”
彥良被她的容顏驚豔的呆愣在那,不知何時,她臉上的疤已經淡到近乎透明的程度。也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看習慣了才會這樣覺得,反正,就是特別的耀眼,特別是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像能蕩出一汪水一樣。
她能好好的,便是他的好了。笑著點頭:“微臣記在心裏呢。”
“那,本宮目送你離開。”
這幾天,霄月是真心感謝彥良的,如果不是他陪在邊上,天知道她會做出點什麼來。不過好在,這些事都安然的過去了。
彥良點頭,以往都是他看著她離開,這一次,他願意讓她看著他離開,這種感覺就好像,哪天自己一回頭,就能看到她站在原地,一臉巧笑嫣然,如時光一樣靜好。
霄月站在那裏看著彥良挺直的身姿往著右手邊的小道上走去。他走的不緊不慢,就如他的性格,不溫不火。
就在他快要走到路的轉折點時,天竟又開始飄起雪來。霄月一抬頭,看著三兩片的雪花飛舞下來,再看那路的盡頭時,已經不見了彥良的蹤跡,霄月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再見到她,畢竟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今他是朝中大臣,而她還是太子妃,能少接觸是最好。畢竟她可不想落個水性楊花的名聲。這樣想著,霄月突然一轉身又看向了禦花園。
“菊芳,陪本宮去折幾枝梅吧。盛雪下開放的梅花,清香可不比尋常。”
說罷,霄月帶著如初夏的陽光一樣明媚的笑臉,輕鬆而愉悅的往著禦花園的深處走去。
雪下的不大,但是因為前兩天下的雪沒有清理,所以這會顯得異常的厚實。
霄月像個孩童一樣,倒是沒有去折花,而是兀自的玩起雪來。菊芳在邊上謹慎的幫她扯著披風,生怕她會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