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逸寒來到禦花園時,就看到霄月在雪地上不知畫著什麼,頭發早就披散開來了,她笑吟吟的用雪團與菊芳她們嘻戲著。
楚逸寒看的一愣神,直到羅侍衛提醒他時,他才回過神來。也正是這一動靜,雪地裏玩疲倦的霄月便感覺到了這邊的異常,一抬頭,就看到楚逸寒直直站在那裏正看著這邊。
時光好似一下子轉換到了另一個空間。霄月的笑凝固了。
在浪漫的巴黎街頭,也是下著這樣的雪,她坐在櫥窗邊,他隔著玻璃看著她時,就是這樣的神情。
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霄月知道,這不是上一世,眼前的人不是她的楚逸寒。
從無極殿出來時,她就知道,楚逸寒一定會來找她的,不回宣德殿,其實隻是因為,她並不想在那個時候麵對他,至少要在自己把自己的心情調節好以後。她才能正常的麵對他。
而現在就是這樣的時刻。
“叩見太子殿下。”
霄月低著頭,菊芳驚嚇的跟著匆匆行禮。
“宣德殿。”
冷冷的丟下話,就轉身離去。霄月站在那,麵無表情,好似剛剛在雪地裏笑的天真無邪的人隻不過是個影子,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
菊芳因為一直注視著霄月,所以沒有看到楚逸寒,這會讓楚逸寒看到儀容如此淩亂的霄月,她總是內疚的。
邊幫霄月整理披風,邊快速的幫霄月整理頭發。霄月也不反抗慢慢的從地上起來,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去忙活。
從無極殿的人去內務請旨,提到楚逸寒早早就已經將旨請好,霄月就知道,楚逸寒一直在暗中注視著她的一言一行。
楚逸寒之所以會這麼觀注她,肯定是因為那件事吧。
畢間入宮是她用條件換來的。
如果當時沒有入宮,宣溪也就不會死吧。霄月的心情依舊低沉。
好在剛剛發泄了一通,不然這些日子堆積的這些鬱悶不把她壓抑死才怪,哪還能這樣從容淡定的對麵楚逸寒。
霄月拍拍小臉,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但還是愣了下,剛剛臉上的那股灼熱感是怎麼回事?霄月不知道,伸手撫了下臉,已經沒有大礙了,許是凍久了,剛又運動了一翻,氣血上升才會有這種灼熱感吧。
霄月這樣安慰著自己,一抬首,隻見楚逸寒已經走出了老遠,想到他早上的樣子,霄月怕他一會兒會發神經,看菊芳已經沒在幫她整理頭發了,她便立即提了裙子就追了上去。
身後的菊芳沒來及反應,反應過來時,霄月已經跑出小半米遠,一邊匆匆跟上,一邊吩咐宮人去折些梅花,然後立即帶著幾個人也隨著霄月一路小跑的追著楚逸寒。
回到宣德殿,霄月是臉不紅心不跳,菊芳卻是半天喘不上氣來,但還得去沏茶,也不敢馬虎。
“坐。”
說話間,楚逸寒對著羅侍衛丟了個眼神,羅侍衛點頭,然後出了屋子,還將門關了起來。
霄月一眼看穿楚逸寒的把戲,不用說,肯定是先禮後兵。
不過,他可是第一次對自己這樣客氣,還會叫自己坐。這樣想著,霄月也就坐在了邊上的椅子上。離著楚逸寒有些距離。
“你在躲著本殿?”
楚逸寒危險的看著霄月,霄月抬頭,直視楚逸寒道:“不敢,霄月隻是怕這張臉汙了殿下的眼。”
反正他總要兵的,霄月也懶的和他和顏悅色。故意將有疤的臉對著楚逸寒,抬的高高的,似就是讓他反感一樣。果然,看到那明明已經淡到看不見的疤,這會又紅豔了起來,楚逸寒的眼中閃過一陣厭惡。
“行了,說罷,皇後與你說了什麼?”
霄月可不覺得楚逸寒有這麼聰明,知道皇後和她說了有關前皇後的什麼,一挑眼,看著楚逸寒。腦中想著皇後說的話,沒多久便道:“也沒說什麼,都是些不重要的話。”
確實,總不能說,她背著你說你媽的壞話吧。我更不可能傻的將她說你媽的壞話再轉述給你聽,這種找死的事,霄月覺得自己是做不出來的。也就懶的提。
“隻是如此?”
霄月點頭。
“皇後沒有提及凡王?”
霄月一愣,看著楚逸寒,她以為他會問有關皇後罪證的事,卻沒想到,他在意的是凡王。也是,她還是不夠了解他,在他的眼中,沒有什麼重的過權力。
一抬眉,淡然的搖了搖頭道:“皇後提及凡王時,恨不得把霄月撕了,所以也沒有別的異常。”
楚逸寒似是不信,挑眉:“哦?為何提到凡王?”
果然,萬年的狐狸,霄月道:“霄月見皇後氣色不好,便讓她好好保重身體。不想皇後聽後反常的很,便提到祭祀時,凡王失蹤一事,還說,殿下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