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月低著頭,無視了紫懺的話。不管在他們眼裏,她霄月是誰,又有何地位,這些對於她而言都不重要。她所在乎的隻是她所在乎的人是否安全。
“紫懺,如果有消息請立即告訴我。”
紫懺點頭:“一定。”
霄月看著那和潑了濃墨一樣的夜空,心裏堵的慌,總感覺什麼事情被自己遺漏了,但是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突然一陣寒風吹進來,霄月打了個寒顫,整個人竟一點預兆也沒有的倒在了地上。
紫懺反應過來時,隻見霄月整張蒼白的小臉被細細密密的汗漬覆蓋著。那種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的樣子,好像已經死去了的屍體一樣。嚇的紫懺立即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好在還有溫度,霄月隻是太虛弱了,這些日子在宮裏,身體上的勞累加精神上的折磨早就已經讓她陷入了深度透支中。這會又連受打擊,這病也就像山洪暴發一樣,直接將她淹沒。
太子府比皇宮的戒備要鬆懈很多,所以紫懺出入都很方便。對於他還活著的這件事,白墨似乎已經洞悉,而他也沒想隱瞞。
在霄月還沒回太子府的那幾天,太子府是十分不安定的,眼下霄月回來,加上有紫懺聯護,喋血的人竟安靜了下來。
楚逸寒站在書房中,羅侍衛匆匆走進來。
“殿下!”
“有消息了嗎?”
羅侍衛搖了搖頭,站在那,楚逸寒眉頭緊鎖,雙手成拳,好似這樣能壓抑心底裏膨脹的怒意。
玉昕來襲擊太子宛那天,嶽子菁並沒有失蹤,確切的說,嶽子菁是在白天失蹤的,當時他去了皇宮,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擄走了她,不過楚逸寒思前想後,除了喋血以外,就是凡王。從凡王失蹤開始,他的心就一定不安定,這人一天沒有出現,那危險就離自己不遠。
接著喋血的突然出擊讓他十分摸不著頭腦。因為很早他就已經確定,喋血是楚晨熠的,而楚晨熠離開燕京已經二十多天,不可能率領喋血的人來對付自己。
雖然還有一個可能,但是他一直不想承認,那就是喋血也許並不是楚晨熠的,但這可能嗎?至少楚逸寒是不想信的。
“再派人去搜,一定要找到她!”
“是,殿下。”
羅玉堂不知道這個女人對於楚逸寒是怎麼樣的存在,但是他入職進就跟著楚逸寒,見過他對兩個人這樣上心過,一個就是眼前出事的嶽子菁,還有一個,就是霄月。雖然大部分的時間太子對霄月都顯得十分的冷漠,但是羅玉堂看的真切。每次霄月出事,楚逸寒雖然是帶著目的去行事,可是他眼底的那份緊張是逃不過他的眼睛的。隻是楚逸寒從來沒有查覺。至於為什麼沒有查覺,羅玉堂不懂,也不覺得他該懂。
帶了人,他再次匆匆離去。
就在這時,華軒閣的菊芳闖入了書房。
霄月暈迷後,紫懺喂她吃了一顆藥,感覺她稍穩了點,就匆匆離去了。在醫人這方便,之前還可以丟給白墨,如今別說見麵,就是碰到了,也是非死即傷的場麵。
所以這種事,他還是隻能去找別人。燕京城也不缺這樣的能人奇士。畢竟霄月中的是寒毒。
紫懺前腳走,菊芳後腳就上樓了,一看床上的霄月異常的很,當下嚇的失了主意就隻能往書房跑。
聽是華軒閣的侍女,楚逸寒心情正在煩躁頭上,本打算讓三七直接將她打發了的。
但是還沒出聲,就聽那吖頭在門口大喊:“殿下,救命!太子妃病危!殿下,救命!求殿下救救太子妃。”
楚逸寒聽到太子妃三個字,心頭是十分不爽的,畢竟霄月明目上是他的妻子,可是想到那天淩晨在海邊看著楚晨熠抱著她的樣子,心知,霄月早早就是楚晨熠看中的人。這太子妃的名頭早晚會被扯掉的。
想到這,楚逸寒原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煩了,一言不發。大步流星從屋中出來,看都不看眾人一眼。菊芳上前想抱著他的腿,至少這樣能為霄月爭取什麼。但是誰料楚逸寒一抬腿,不留情的一踹,菊芳就滾到了一邊,額頭重重的砸到邊上的石牆上,硬生生的砸了條痕跡出來,但是她並沒有放棄,立即爬起來,映著樓廊上的燈火追了上去。
這一追才發現楚逸寒所走的方向竟是華軒閣,本要放鬆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楚逸寒去也沒用啊,太子妃是病了,殿下一刻沒喚大夫,那霄月就在危險的尖尖上。誰也救不了。
但是菊芳也沒有辦法了,連追上他的步調都幹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