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寒很快就來到了華軒閣,他走上二樓,很快就來到了床邊,在靠近床邊時,體內的蠱蟲竟又一次的躁動起來。這些日子這蠱已經很老實了,就連平常的毒發的狀況都好了很多。
可早這會怎麼又突然動起來了,楚逸寒百思不得其解。他擰著眉頭看著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和白紙一樣的霄月,心頭竟劃過一陣擔憂。
他怎麼會擔心她?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想到這,楚逸寒是想轉身離開的,但是想到嶽子菁那張溫和的臉,他又轉了回來,瞪了霄月一眼,冷冷道:“還不請大夫?”
三七從呆愣中回神,立即往樓下走。也不知是走的急了還是怎麼的,竟在平平的地上顛簸了一下,那樣子說不出來的狼狽。
楚逸寒越離床近,體內的蠱蟲跳動的就越厲害。
但是這會他又哪裏都不想去。
太子宛經過那件事以後,他已經很少回去了。
顯琦那邊他也不是很想去,畢竟她懷孕,大夫稱前些日子動了胎氣,至少要養三個月,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楚逸寒也難免會顯得小心一些。
而金婉兒那邊,他就更不想去了。莫說霄月當初感覺金婉兒和嶽子菁長的相似,楚逸寒定是看的出來的。
再相也不是。
歎口氣,此時屋中菊芳已經將燈都點上了,他下意識的就出了寢房,二樓邊有個小書房,這裏他曾經住過,自然是很熟悉的,走進去,很自然的就坐到了太師椅上。桌上是霄月白天沒有翻看完的書,皇帝已經封印了,所以等同於他也放假了。一時空閑下來,他也就開始將書翻了起來。
三七雖然為人油頭了點,但是辦起事來一點也不馬虎,很快就找來了大夫,但看楚逸寒看書看的認識,所以也沒有打擾他,任由著時間安靜的過去,直到半夜時,他才提醒道:“殿下,明兒一早還有年關大典要參與,不防早些歇息?”
楚逸寒放落書,閉眼按了按自己發疼的雙眼,想了下,正要站起來,突然他雙從了下來,隨手將邊上的抽屜拉開了。
裏邊放的是霄月從宮中帶回來有關前皇後案子的資料。
楚逸寒自然認識這裝資料的封袋,對上邊的名字就更熟悉的不得了。
當下一沉,立即拿了出來,就開始翻看起來。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就越來越陰沉,三七在邊上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這太子殿下確實不好伺候,但是也沒到這個地步,這東西上連寫了什麼?還是殿下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楚逸寒看完資料的時候,整張臉隻能用鐵青來形容。他差一點就將資料揉了個稀巴爛,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想了想,他將東西又放了回去,接著感覺不妥,就將裏邊的一張紙抽了出來。匆匆的收到袖中。從書房走了出來。走到寢房的門口時,他朝裏邊看了一眼,大夫還在,一點進去的意思也沒有,一轉身就消失在了樓道裏。
霄月這次是身體和精神雙重受損,一倒下,要起來沒這麼容易。所以大夫開藥方就花了半個晚上的時間。開好方子後,便一樣一樣的教菊芳怎麼熬,怎麼喂,什麼時候該吃什麼藥,膳食哪些須要注意。
菊芳都細細的聽著。
就這麼倒騰了一個晚上,大夫才精疲力盡的離去。
因為這天是年關大典,按正常來說,霄月是要陪同楚逸寒一同出席的,但是霄月因為生病所以肯定是出不來的,讓人想不到的是,楚逸寒最後竟然決定帶金婉兒去,金婉兒是他的側妃,按理說是正常的,但是這個舉動卻遭到了甘連翹的反對,不過她反對又有什麼用?楚逸寒決定的事,她已經不能阻止多少了。不管是太子府裏的事,還是有關他自己的。所以任由甘連翹再怎麼說,楚逸寒都雷打不動,甘連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楚逸寒帶著趾高氣仰的金婉兒入了宮。
走前,金婉兒難得楊梅吐氣的看了甘連翹一眼,那神情就好似在說,看吧,我早晚是要踩你在腳下的。可是不由她多嘚瑟,楚逸寒就瞪了她一眼,金婉兒這才收斂了一些。
接著,楚逸寒又下了命令,霄月身體不適,須靜養,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進華軒閣。
顯然這個命令是下給甘連翹的,而這個命令也真的將甘連翹打了個措手不及。她不知道楚逸寒的轉變源於什麼,更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意是什麼,如今隻能氣憤的看著他的背影。咬緊牙,眼中閃過一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