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忽悠(1 / 2)

烈如歌指尖撥弄著腰間的麥穗,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眉眼溫潤,當真一文質彬彬的玉質公子哥。隻是,暗地裏,烈如歌早就在謾罵著司徒拓。

唇角微動,烈如歌淺笑道,“家師乃是身在天涯海角,喜好遊覽千山萬水,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之驕子,守石老子也。”

守石,連起來便是司徒拓的拓字,烈如歌在拐彎抹角地忽悠著司徒拓,更是明麵上巧妙的自升一格,罵著他。

豐神俊朗的麵容倏忽冷沉下,司徒拓大手猛拍矮桌麵,精致的金絲楠木桌麵瞬間四分五裂,連同其手上的白玉酒杯亦是被搓成一堆白土,塵土紛紛揚揚。

“烈歌,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忽悠本王!”司徒拓眼神陰鷲暗沉,低聲道。天下之大,卻沒有多少是司徒拓不知道的事情,烈如歌剛才所捏造出來的“師父”,他在腦海中快速地搜索一番,並無此人。

烈如歌咧嘴嘻嘻一笑,雙手作揖,腰身微彎,可憐又委屈地解釋道,“尊主,小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屬實,萬萬不敢有欺瞞。事態萬千,千奇百怪,無所不有。小的偶遇師父起,師父便是神出鬼沒的。”

“唉,尊主,小的實話胡說吧。”忽而,烈如歌一改剛才卑微姿態,素手拂過手上寬大的袖口,“尊師交待過小的,若有人問其他,便按剛才小的回答,否則……便要將小的逐出師門,並在小的身上下了咒語,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說罷,烈如歌抬手掩住額頭,神色黯然,甚是悲傷。一時間,殿內都彌漫著哀傷的氣氛。

沉吟片刻,司徒拓目光幽暗,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如此說來,你師父手段狠辣,你應是恨極了令師父了。”

手下,烈如歌美眸驟然一冷,暗自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你奶奶的司徒拓,居然在套她的話,還妄想令她自亂陣腳,混亂視聽。哼,你當老娘是紙糊的老虎,當真被你唬住啊。

眨巴了兩下眼睛,烈如歌一臉懵然不明地反問,把皮球重新踢回給司徒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尊主怎麼會這麼想呢?”

裝傻充愣是烈如歌的拿手好戲,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仿偌是司徒拓太過小人之心,側麵彰顯出她的赤忱之心。

司徒拓麵色未改,亦是沒接烈如歌的話,起身彈了彈衣袍上不複存在的灰塵,低聲命令著,“隨本王去一個地方。”

話題轉變太快,烈如歌猛然接上司徒拓多次元的神經思路,腦海中第一浮現的便是前幾次聽到這句話,便身陷囹圄,頓時小心肝抖了好幾下。

烈如歌雙手相交捂著自己的左胸口,呐呐又驚恐的快嘴道,“尊主,你又要去青樓嗎?青天白日間宣淫,不好吧。”

其中,“又”字咬得特別的準,特別的重,不明其中的人都要以為司徒拓是喜愛流連青樓,沉溺美色的昏庸之人。

可不是烈如歌想歪歪,而是上一次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忽然間,烈如歌深有感慨,不過是替給司徒拓打工賣命的手下所歎息,不是刺殺便是埋伏,主子逛青樓,你隻能恪守盡職地做花眼和尚,想想都是蛋疼。

“再多說一句,本王砍了你雙腿。”司徒拓冷聲嗬斥道,語氣充盈著肅殺之氣。

烈如歌頓時覺得膝蓋一涼,冷氣嗖嗖地往上躥。當即,烈如歌便雙手緊緊捂住嘴巴,一臉驚恐地瞪大著雙眼,還拚命地搖著腦袋,以示自己的真心。

心下,烈如歌氣得火跳三丈。

老娘的女兒現在被你困住,要不是老娘有事求你,你這個老小子現在還能整齊地站在地麵上嗎?哼,看著人模人樣的,暗地裏幹淨了喪盡天良的事情,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每次想及樂樂中了絕生蠱毒,烈如歌心頭便像是被挖去了一塊肉,鮮血淋漓的痛,對司徒拓的恨意便更上一層。

結果不出烈如歌所想的,司徒拓當真帶著烈如歌前往上一次去的青樓,而且還是同一間廂房。

耳邊絲竹鴛歌,烈如歌腦袋微垂,站在司徒拓的身側,身姿恭敬地給司徒拓倒酒,嫣紅的嘴角卻時不時抽搐。

廂房內馨香淡淡,清新的空氣從敞開的半夜窗戶流散而入,逐漸盈滿了室內,俗粉胭脂地氣味一點兒都沒有。

一人伺候,一人飲酒,歌姬在珠簾後彈琴焚唱,安靜美好。但烈如歌猜到,司徒拓是在等人。

不一會兒,廂房門被推開,一名紫色錦袍,頭束金鑾羽冠,長相風流紈絝的俊美男子大步跨進。多情的狹長的桃花雙眼見到桌邊的司徒拓時,暗光流逝,嘴角勾起一道邪裏邪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