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猛然跳腳,低頭看著地上的一灘濃黑腥臭的血液,惡心地呸了一聲,怒火衝天的大罵道。
“人長得黑,連血都是黑的,老子猜你心都是黑的,裏裏外外一身熏黑。你說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又醜又黑又老,嘴巴又臭,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啊,死太監,死老怪物,能文明點,別到處噴血沫子嗎,髒死了!”
烈如歌到處躲避的,咆哮間還不忘伸腳踢向老怪物,且每一腳都落到實處,讓老怪物血盆大口中的濃黑血不停地噴灑出。
過了半晌,老怪物有氣無力地垂著頭,在暈死前際那雙似窟窿的陰鷲眼睛死死的瞪向烈如歌,勃然大怒,瘦長的身軀被氣到顫抖,揾怒地道,“老夫……不是太監……”
烈如歌白眼一翻,一腳踢歪老怪物的頭,老怪物頓時了若聲息。老怪物本來就詭異的很,烈如歌下手知輕重,她可不信自己把老怪物打死了。
沒聽說過嗎,壞人遺禍千年,老怪物準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可不會那麼好死的。
老怪物雖然受了重傷,接著被烈如歌拳腳招呼,可最後是被烈如歌氣得暈死過去的。見狀,司徒拓慘白的俊臉上,薄唇微微勾起,沒有那麼冷若冰山的徹骨寒冷。
交易的籌碼已經被她弄暈,烈如歌已遵守好承諾,反正她都在司徒拓麵前露出兩三回手了,不差這一次。
嫌棄地重冷一聲,烈如歌的怒氣未消,沒有興致去看司徒拓那張俊臉,怕忍不住動粗。烈如歌轉頭去研究漢白玉,不斷地自我安慰。
嗯,想想這漢白玉甬道至少有幾千裏,能分到一成,得到的也不少。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嘛,自己也是出了點皮毛之力,得到一成已經很不錯了。沒錯,是很好的了……
紅唇小聲嘀咕著,可等到黑羽衛過來,把漢白玉用鋒利的器材巧妙的整塊割下,成堆的搬運回府時候,烈如歌眼紅脖子粗地緊盯著那九成的那方紮堆的疊高增加,內心的崩潰無以用言語表露出來。
腰間驟然一痛,烈如歌正處於苦苦地把自己從崩潰邊緣拉回來,頓時被惹毛了。雙眸猩紅,仿若要吃了人的猛獸,腦袋靈活猛然地四處扭動,雙後還要大幹一架的擼起衣袖,怒氣咆哮道,“哪個犢子拽的,給老子滾粗來,看老子不打死你就不姓烈!”
洞內頓時安靜下來,南宮玉與黑羽衛一幹人像是被烈如歌嚇到,紛紛抬頭望向她,過了一會兒,眾人的目光緩緩過渡到她身後的司徒拓。幾百顆腦袋霎時低下,各個無聲地繼續自己手中的活兒。
“你所說的犢子是本王,是本王拽你的,怎樣,你想要打死本王?”司徒拓深邃的鳳眸冷光迸射而出,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低聲不怒自威地道。
渾身徒然一僵,一腔澆上腦頭的熱血瞬間被熄滅,烈如歌緩緩扭過頭,眼眸微微垂下,落在綁在自己腰肢上的綾綢,唇角抿了抿,似乎在醞釀著情緒。
突然,氣勢驟然減弱了好幾分,語氣幽怨,小臉可憐兮兮地抬起,泫然欲泣的,“尊主,銀家腰疼,要是扯壞了,那該怎麼破嘛~”
撒嬌的語氣,打著惡心不死人的原則,烈如歌淋漓至盡地人生第一次把最嗲最甜的聲音奉獻給了司徒拓。
“砰砰”“嗙啷”“哐當”“嘭”一連串聲音響起,最後歸於沉寂,安靜地出奇。烈如歌狠狠地閉上美眸,即便不看,她也能感覺到各種奇怪的目光紛紛揚揚,史無前例的集中在自己身上。
既然在別人口中,她與司徒拓已經是不純潔的關係,那就坐實了它,讓不純潔到底,走到深淵吧。再怎麼,這趟渾水一個人實在沒意思,兩個好作伴嘛。
司徒拓一張冷寒的俊臉上眉頭緊皺起,冷冽的鳳眸看向一臉子大義滅親般斷決的神色,眉宇間的折痕深得可以夾死兩隻蚊子。狂躁音隱約間浮現,司徒拓慘白的俊臉露出一抹不正常的紅色,是被烈如歌氣紅的。
“烈歌,閉嘴!”司徒拓咬牙切齒,暴躁得很,腦中用上千種要懲罰烈如歌的酷刑以及威脅,到了嘴邊怒到隻吐出了簡易的兩字。
見司徒拓惱羞成怒……實際上沒有羞,隻有怒,烈如歌登時心情變好,也不覺自己剛才說出的話多麼的惹人浮想聯翩,用意又多麼的邪惡無恥。
司徒拓淩厲地掃視了周圍一圈,在場除了烈如歌,全都低下頭,大氣不敢喘。俊臉微微轉好,深邃的鳳眸危險的眯起,大手一扯,烈如歌被司徒拓瘋狂拽著往外跑,接著以半垂掛的姿態躍至半空,在黑夜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