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與司徒拓被請進了趙府,隻剩他們倆人時,周圍的丫鬟與小廝可不少,在室外一圈的都是府內請來的打手,顯而易見是防著他們逃跑的。
趙老爺有如此縝密的心計,烈如歌無語望天,隻是莫名地有些後悔為什麼偏偏跑去湊熱鬧,南宮璽沒被拉下水,反倒中招是自己了。唉,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麼,側麵是否說明,她一個偽男,比名震天下的玉公子更為冠絕天下,驚豔才才呢?如此一想,烈如歌心情驟然變好,原來愁得搔頭抓耳的,現在眉目鬆展,猶如掠掠清風拂過,身體一歪,支起腳,愜意地躺在梨花雕刻鏤空榻上。
美眸看了眼坐在廳中圓凳椅子上的散發著暗沉冰冷氣息的司徒拓,烈如歌半是揶揄半是戲謔地打著壞心眼,笑著道,“尊主,待會長姐過來,您可別冷著一張臉,讓女子自顧的貼上熱臉,多沒風度啊。長姐貌美如花,娘家家財萬貫。除了地位和京城的貴女們有差,其他的一項項都是頂好的,您就想開些吧。”
“長姐?哼,你倒是能快速適應新的身份。”司徒拓冷哼,深邃的鳳眸幽暗似寒潭,半張如鑄的俊臉上顯露出鄙夷。
被諷刺的烈如歌沒有半點惱怒,摘了晶瑩剔透的葡萄扔到嘴中,砸吧的嚼著,不清不明地順著道,“二小姐知書達理,嬌美俏麗,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烈如歌一雙美眸淡漠不易察覺地滑過敞開的門外角落一處,顏色不一的女子紗裙衣角露出小小一片,唇角淺勾。
門外站著的,正是趙家兩位小姐。
“姐,我選的夫君是願意留下的,很得我心。隻是,姐姐要尋辦法,看看怎得才能勸下姐夫,心甘情願地留在趙府了。姐,你不必再懷疑,道長所替我們算出的命中人肯定就是他們。你想,涪陵哪裏有如此俊雅清貴的男子。”兩姐妹走遠些後,趙玉蓮臉色緋紅,嬌聲道。
趙金蓮腦中浮現出司徒拓的仙姿玉貌,僅是半張臉就虜獲了女子芳心,柔美的小臉上快速染上兩朵紅暈,胭脂丹蔻般豔麗,“我沒有再懷疑,隻是你姐夫看來不像一般人,我是真擔心他……”
“涪陵有哪家能比得過我們趙家的,就是外地的,落夏又有哪個地方財力能與涪陵媲美。姐,你別杞人憂天,爹很滿意我們選中的兩位夫君,爹會讓他們都留下的。”趙玉蓮自信飽滿地勸慰道。
聞言,趙金蓮安心下來,淺笑的頷首。
室內,烈如歌發出神識,把趙家兩姐妹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入。兩姐妹如此相信,甚至可稱崇拜趙老爺,讓烈如歌不得不猜趙老爺的手段有幾層深。
隻是,烈如歌遺漏了重要一點,就是趙玉蓮口中的“道長”。此道長和烈如歌是老相識,且此刻正在京城的丞相府,在她的院落中自由出入。
“清塵叔叔,媽咪會不會選了南宮叔叔,沒選到爹爹啊?要是爹爹落單了,那我們此番不是弄巧成拙了。”古色古香的閨房內,烈樂樂兩手撐著臉蛋,眉頭耷拉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一閃一閃,一副憂心匆匆的小模樣。
旁側,鳳清塵抬手揉了小家夥的發頂,朗聲肯定又直白不違的道,“樂樂,按你媽咪睚眥必報的脾性,她定然會凶猛地拽住司徒拓。南宮璽,他太弱了,你媽咪還看不眼。”
聞言,烈樂樂沒有一點自己媽咪被損了的知覺,恍然大悟地點了下頭,櫻唇露出甜美的笑容,眸底狡猾閃過,奶聲奶氣地道,“媚娘姥姥說,要給他們多多製造單獨相處的時間,多促進感情交流。這一次,媽咪逃不掉了~”
鳳清塵寵溺地看著烈樂樂,俊雅出塵的臉上掛著絲絲柔和,如月初華,輕聲道,“樂樂不必擔憂,很快你媽咪和爹爹就在一起,你們一家三口便可以團聚了。”
烈樂樂眨乎著靈透大眼睛,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頃刻亮晶晶的,顯然期待不已。但高興之餘,烈樂樂這個人小鬼靈精沒忘記鳳清塵,兩隻小手朝著鳳清塵張開。
鳳清塵神色溫煦,單手抱起小家夥,耳邊便聽到一道軟糯稚氣的聲音。
“清塵叔叔,除了媽咪和爹爹,樂樂還要清塵叔叔,媚娘姥姥,綠蘿姐姐……好多人,你們都是樂樂缺一不可的家人哦。”烈樂樂掰著指頭算著,小臉上一派認真,又天真。
聞言,鳳清塵緋色唇瓣邊的笑意愈發深,毫無波瀾的雙目此刻浸染了慈愛,“大家都會陪在樂樂身邊,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樂樂,你比你媽咪要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