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烈如歌待在房間中,看著司徒拓一手執著書卷,冷峻的容顏廚房之前那一刹那間露出的笑容,始終都是冷冰冰,生人勿進。
整一個下午,司徒拓沒有任何的行動。烈如歌長眉挑起,有滋有味地看著手中的小人書。
深夜,烈如歌腰身筆挺地站在門口,房門“吱嘎”一聲,司徒拓帶著半張黃金麵具優雅邁步出來。同時隔壁的房間,南宮璽也推開而出。
烈如歌見他們兩人視線交對了下,唇角勾起,帶著一絲玩味的跟上他們。烈如歌猜的不錯,司徒拓他們是到晚上才動手。
隻是半夜三更的,抬頭看去,月黑風高的,除了打家劫舍和偷雞摸狗的事,還能有些什麼事情需要特意留到晚上呢?
漆黑的半空中,有是十幾道黑影疾速的劃過,經過蒼樹,驚起上麵的鳥類一陣撲拎拎的揮翅聲,一群群小鳥從樹上飛出。
涪陵的三王爺府坐落在風景秀麗的鏡月湖西南角,從綠樹林蔭的青石板街道過去一帶的殿宇房屋,都屬於三王爺府。黑衣人打頭陣,輕而易舉地就放倒三王爺府內所有人。
烈如歌跟在司徒拓身後,大搖大擺地從三王爺府大門進去。看著府內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侍衛和小廝,抬頭見前麵偉岸頎長,氣度不凡的背影,烈如歌不禁嘖嘖了兩聲。
闖進他人的府邸,司徒拓還是一如既往的威嚴霸凜,毫無做賊的心虛,猶如在自家後花園漫步般。隻是,司徒拓確實很熟悉,每一步都是熟穩的走過千百遍。
走過白玉拱橋,佳目蔥蘢,兩邊飛樓橫插,漫地的奇花異草間有清溪從假山流瀉直飛,冰涼清透的水珠在皎潔的月光下,夢幻似瑤琪仙境。
突然,一陣輕微的咳嗽聲響起,打破了夜的寂靜,在寧靜中猶為的突兀。而咳嗽持續遲長,每一聲都重到要把肺咳出了一般,聞者都替他感到難受痛苦。
司徒拓腳步較快,越過假山,直接朝著後麵的一座恢宏大氣的殿宇走去。窗欞是明亮的燭光,室內敞亮,預示著室內的主人並沒入睡。而他,正是司徒拓今夜來的目的。
烈如歌見黑衣人停在門邊,站成兩排,美眸見著司徒拓與南宮璽步履急切地跨過門檻,想來沒有自己的事情,便乖覺地站在門邊,並不打算進去。
隻是,烈如歌還沒有站定,室內就傳來司徒拓冰冷如霜的命令,“烈歌,進來。”
烈如歌嘴角撇了下,無奈地走進去。皇家的事,烈如歌是真心不願插一腿,最好是有多遠避開多遠。
室內裝橫極盡奢華,富麗堂皇,隻是寬敞的四周,卻無任何一個小廝與丫鬟,實則是詭異。
烈如歌隨司徒拓走進臥室,抬頭就見到歪趴倒在黃金床榻邊的……一副骨骸?
雖然那人留有一口氣,但臉色青黑不見血色,眼眶深凹,周邊是濃重的黑眼圈,身上是皮包骨,指骨凸結,銀白色的褻衣如同麻布寬鬆地套在其身上,褻衣上華貴的衣料和細致的繡工此刻都引不起人的注意,因為它更像是一襲喪服。
“老三。”司徒拓不知何時取下半張黃金麵具,神祗的俊容展露,深邃的鳳眸冷冽幽深,看向床榻上的人,低聲道。
聞言,烈如歌瞠目結舌,美眸見鬼般地看向床上的男子,如何都不能把他同太後壽辰那位藍色儒雅俊美的三王爺司徒軒對上號。不到兩個月,竟然把一介美男煎熬成一幅骷髏……
“九弟,你還是來了。你……咳咳……”司徒軒由南宮璽扶著靠坐在床上,空洞無神的雙眼虛弱地看向司徒拓,說了一句,又猛然地咳嗽,嘴邊溢出了一條血絲。
見狀,司徒拓眉間折痕加深。床邊,南宮璽從隨身攜帶的小藥箱中掏出一顆藥丸,和著水讓司徒軒咽下。片刻後,司徒軒疾速的呼吸,漸漸平複了下來,臉色略有些神采,不再是那般形如枯槁,隨時都會駕鶴西去的情況。
“你不該來的,涪陵的事情,我已有打算。等再過幾日,我就會把他們一網打盡。詔書我已經寫好,放在後山母後陵殿匾額後方,清理後的涪陵就交給你來打理了。”司徒軒深吸一口氣,長長地說了一段。
許久沒有能一口氣順利講完自己的話,司徒拓青黑的臉上此刻有些愉悅,唇角高高揚起。
烈如歌注意著司徒軒的神色和舉動,見他如此容易歡躍,顯然是個無野心,易滿足之人。
“烈歌,老三的狀況,按你所說的法子,可行嗎?”司徒拓並不接司徒軒的話,側頭對烈如歌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