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出了殿門,守在旁側的秦十二神色緊繃,眼眶微紅地看向烈如歌,夾著一股濃鬱的酸澀與怨恨味道。
猛然間,烈如歌被唬著一大跳,當下入戲極深地雙手捂著背後,往一邊蹦跳開一大步。烈如歌抬手拍著自己的胸脯,抬步走進幽怨的秦十二,額頭不禁有一滴冷汗掉落。
翻了白眼,烈如歌好奇地問了句,“秦侍衛長,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你了?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分秒必爭之餘也要有仇必報,你可不能犯糊塗,一時心軟,得找到債主報仇去。”
烈如歌循循善誘,打著誆別人不死道友的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劣習慣,不斷地慫恿著秦十二找人晦氣。倘若要是讓烈如歌知曉,她便是秦十二幽怨又鬱悶的源頭,不知會作何感想……
秦十二眉頭緊蹙,對上烈如歌那張傾國傾城的笑臉,第一明白了女子為何會歹毒到劃花破毀所嫉妒的那人的臉,因為他此刻也怒到有要毀了烈如歌的容貌心思。
一股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氣躥上自己脊椎,烈如歌捋下衣袖,心中有些莫名的發毛,瞅了秦十二那張深宮怨婦的醜臉,疑惑地問道,“秦侍衛長,你為何如此盯著我看,難道是我太俊美了,你看呆了?哎喲,我的瀟灑英俊在九皇府是出了名的,一般人都招架不住我的魅力的。”
秦十二聽到烈如歌極其不要臉的自戀話,冷硬的俊臉上露出一抹的怪異,嘴角抽搐著,良久才找回低沉冷酷的聲音,“烈歌,我真想殺了你,一了百了。”隻要你死了,尊主就會變回原來的模樣,沒有任何的肋骨可以讓覬覦著落夏的狼子野心之人抓到。
此刻,秦十二認為當下最準確的方法便是處理了烈如歌,因為烈如歌的出現,他發現了司徒拓潛移默化中的變化,原本理智冷靜的司徒拓,在麵對烈如歌的時候,從容不複存在,即便是冷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但親近之人如秦十二隻要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司徒拓是變了,而且太多了。
對於一個強大的掌權者,敵人不少,被他人掌握了把柄,便容易成為一個致命的弱點。
但是,秦十二隻是想,在沒有司徒拓的命令,他不會有任何行動。他這輩子,隻聽信與司徒拓一人。
秦十二麵色陰沉,殺氣浩蕩闊發,烈如歌能明顯的警覺到危險。隻是她現在是男子裝扮,男男之間並非她喜愛的口味,真真是要不得的誤會啊。
“秦侍衛長,你老的想多了,我與尊主之間是清清白白,比荷塘的水更清澈,與你此刻的黑鍋底的臉色是截然相反的。還有,尊主的能耐與深不可測,並非我們能過預計的,而且你認為他是真的會信任我的嗎?”烈如歌聳了聳肩膀,對秦十二異想天開的超強幻想力表示由衷的感慨,語氣卻依舊冰涼略帶諷刺。
倘若能動手,此刻烈如歌當然二話不說,一掌就怕這個麵冷心是三八的秦十二。
殺你草妹妹個頭啊,砍你尼媽媽的舌頭啊,年紀輕輕地盡是胡思亂想,毀壞她的清譽,她烈如歌可還是生過孩子的黃花大閨女,在她麵前,真是不害臊,沒文化!
柔白的小手瀟灑的展開白骨扇,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對秦十二還是一臉忡忡的擔心是淡淡的嘲諷。她明白秦十二的心理活動,是極其欲要對她動手,但是又礙於司徒拓沒有命令的下達。
可是,司徒拓有任何變化都與她有關嗎?猶如自古紅顏禍水,多少美人背負罵名,都是在替男子被黑鍋的。她的出現,隻是偶然,司徒拓再如何,都不會是她的錯,她才不會被成為一個罪人。
“今天心情突然愉悅,不管秦侍衛長愛不愛聽,我再隨心所欲的多說幾句,算是給秦侍衛長提點,指點明津吧。”烈如歌神秘兮兮的道,吊足了秦十二的胃口,冷硬寒霜的臉上油然升起一抹的求知欲渴。
“啪”烈如歌利索地收回白骨扇,放在手中把玩,戲謔地道,“秦侍衛長,我親口告訴你吧,但你得承受得住真實的打擊。你猜的不錯,我與尊主之間關係的確不是純良,期間的彎彎曲曲,更不是你們此等旁人可以理解與體會到的。”
“反正,我們的交往又沒有礙著你,你愛到哪裏涼快便跳到那顆樹下,不然即將迎接你的是司徒拓的滔天怒火。沒有人喜愛自己的寵愛之物被他人觸摸到,那是玷汙,而司徒拓有嚴重的潔癖,你……可想而知。”
兩段話,烈如歌把秦十二壓迫得一張冷酷的臉都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