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骷髏山這處今夜發生了一樁強擄小孩的事件,還是司徒拓沉寂冰封多年的內心發生了質的變化,以及其他種種,這廂的陰謀詭計依舊在暗中進行。
烈若溪按照錦瀾的吩咐道驛站求見申屠無憂,站在門口多時,進去通告的月烏國宮女卻未見出來,烈若溪攏緊了身上的裘衣,兩手揣著湯婆子,一雙泫然欲泣的杏眼中不悅與憤懣一閃而過。
當然,烈若溪端著名媛的風範,雖心中對申屠無憂怠慢她的態度十分不滿,但不敢放肆地發脾氣。
良久之後,申屠無憂的近身宮女才下樓,隻請烈若溪一人。
廂房內,申屠無憂一身血紅的紅色宮衣半躺在錦榻上,烈若溪的來意,她很清楚。烈若溪是庶出,清高傲冷的申屠無憂心下是完全看不起她的,不過烈若溪帶來的求見信,卻大有文章,值得她破例為她開門一次。
“若溪拜見無憂公主。”烈若溪略顯兢兢戰戰地走進包廂,在三米外的隔著一層珠簾俯身行禮。
“三小姐不必多禮,本公主此次是來貴國做客,你是主人家的。”申屠無憂嗓音清脆柔和,麵色疏離地客套道。宮女端上差點,便齊齊退下去。
烈若溪心裏打鼓,回想著錦瀾囑咐過她的,力圖鎮定下來,穩定心緒,侃侃而言,“無憂公主,我的來意在信中已寫明,烈如歌奸詐狡猾,一次次用卑劣的手段坑陷我們,我們不能在姑息養奸,一昧的隱忍下去。無憂公主,隻有我們一起商討,強強聯手,定然把烈如歌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都不能翻身。”
烈若溪講得激動昂揚,似乎烈如歌比起那些殺人全家的歹徒更要作惡多端,處處與她們作對。對此,申屠無憂眼睛雪亮,心知肚明,烈若溪母女著急的要解決烈如歌,無非是家宅的爾虞我詐,還有烈如歌的存在,極大的影響了她們母女倆的利益。
烈如溪繼續說,其中不乏側眼去觀察申屠無憂的神色,隻是隔著一層珠簾,她並沒有看清楚。
待烈若溪話落,申屠無憂良久都未出聲,令烈若溪心中愈加的忐忑不平。
半晌,申屠無憂才開口問道,“你們現在有想到什麼方法除去烈如歌的嗎?”
聽聞,烈若溪雙眸一亮,接著壓低聲音地講出她與錦瀾所策劃的計。
申屠無憂一聽,酥手撥弄著垂到胸前的漆亮的兩綹秀發,似有些漫不經心地道,“此計頗好,你們就按著計劃來即可。”
烈若溪一愣,小心翼翼地開口,“那不知無憂公主是什麼需要吩咐我的嗎?”
申屠無憂搖頭,令烈若溪又是一懵,她以為申屠無憂會自己提出的計劃很感興趣,如今申屠無憂冷淡反應,與意料中的截然相反。
這強強聯手難道便是她們單方麵的出謀策劃而已?烈若溪不解,但申屠無憂已經沒有下文,她隻能常敘幾句,便告辭。
傍晚,申屠無憂的近身宮女進來伺候掌燈,不由好奇地問道,“公主,真的要與丞相府三小姐一同聯手嗎?奴婢隻是覺得三小姐的生母遲遲沒有抬上正宮夫人的身份,她又是一個沒有地位的庶出,看著模樣也是個聽信讒言,任由她人牽引的提線木偶。”
“嗬嗬”申屠無憂褪下正紅色華麗宮裝,對宮女所言,朱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陰媚略顯輕靈的嗓音透著一股狠辣與刻薄。
“哼,她們娘倆,本公主是看不上的,不過隻是多一個人對付烈如歌,本公主看著心悅,反正她們不會妨礙到本公主的事情,便由著她們去吧。”申屠無憂冷聲道,對烈若溪找上她,還提出什麼強強聯手的提議,簡直就是啼笑皆非,她一國尊貴的公主,莫非還需要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妾等來幫助她,她們也太過高舉自己了……
屆時,烈若溪她們要是出了差池,自己出了亂子,反正她是不會出手援助的。
宮女察言觀色,見到申屠無憂嘲諷和鄙夷的神態,便曉得她們的公主是忽悠烈若溪母女。
烈若溪這廂喜滋滋地回到丞相府,向錦瀾告功,錦瀾是勢在必得,此次與申屠無憂合作,申屠無憂不會拒絕。當然,錦瀾不深思熟慮,不似烈若溪那般隻看表麵,也猜測到申屠無憂內心大抵是不屑她們母女,這幫手……各自理解不同。
隻是,錦瀾打定主意,她們要是出了狀況,申屠無憂想要冷眼旁觀,那她是不會允許的!
兩邊人,合作的同時,無非也在算計著,總歸這蛇咬蠍子的戲碼,曆來不乏。
烈如歌不管她們暗中的牛鬼神蛇,不管申屠無憂,還是錦瀾,她們仨之間的深仇大恨,隻有靠你死我活的唯一途徑來解決,這過程不重要,主要是結果,看看何人才是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