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忙於四國邦交大會,神奇地是至今為止,不到七天便要開展大型慶典,她把盯梢的探子都撤走,放任申屠無憂那兩兄妹自由自在的,他們卻沒有任何的舉措,日常平靜地令人心生詭異。
敵不動,那我也懶得亂作,烈如歌現在除了四國邦交會的各方麵負責與暗中調查錦瀾,還要警惕著司徒拓突然發瘋地過來搶走樂樂,她是恨不得有分身乏術,替自己解解忙。
映月樓頂層的貴賓包廂,富麗堂皇不失雅致清素的裝橫,裏麵即便是簾子的麥穗也大有來頭,能在此間下館子的人非富即貴,而烈如歌今日高調訂下,當然是以尊貴的身份。
“梓顏,你認為其他地方還有什麼需要做修改的嗎?”烈如歌沒有任何形象可言地倒在美人榻上,纖細的兩腿抖了抖,把白水芙蓉錦刺鑲珍珠的繡花鞋踢掉,斜躺著,美眸眯起,慵懶至極地問道。
雕花紅木小碎發的厚錦墊椅子上,白梓顏端坐著,剪水秋眸宛若一泓清泉,掩唇輕笑,眸內便是盈盈地閃爍著波光淩淩的濤光,燦若星辰。
白梓眼酥手認真地校對著桌麵上的兩簿,並未對烈如歌毫不淑女的行為反感,“如歌,眼下就是些用料圖案的挑選,宴會上樽等器皿基本沒有問題,宴會的表演排序緊湊合理。大致的就如策劃施行,其他細節的交給我去完成。你也有許多天沒有合眠,回去好好歇著吧。”
聽聞,烈如歌頓時如同大赦,長長地歎出一口氣,兩手抱著緞麵抱枕,在榻上滾來滾去的。
“嗬嗬”白梓顏又是輕笑,雙眸中斂起絲絲的羨慕,感慨嘀咕著,“如歌,能如你這般隨心所欲,活得自由自在,真心好。”
“此言差矣,倘若我真能逍遙自在,無拘無束,那四國邦交會這檔子事,我就撂手不幹了。可是,顯然我不能,多處受製於人。”烈如歌聳聳肩頭,嘴角嫌棄地瞥了一下。
白梓顏恍然大悟,了然的點頭,這世間,即便是最尊貴的王者,也未必能做到揮動兩袖清風,悠揚自在,過自己種菊賞花春秋日起日落的田園,或與肆意快活於江湖,豪氣萬丈。
不過相比見過的名媛貴女,白梓顏認為烈如歌是獨獨不同的。
“所言極是,可我在如歌身上,總會見到一種坦蕩與運籌帷幄的舒朗與自信。不怕你笑話,我每次見著了你,心裏頭的煩悶瑣碎所衍生的晦氣,仿若見到陽光,通通都消失殆盡。”白梓顏心口如一,沒有要討好烈如歌,說的是心裏話。
烈如歌一聽,不小心又自戀了。唉呀媽喲,老娘原來還是冬日的一縷陽光,璀璨驕陽的親戚。
青蔥白指勾著一綹光澤的墨發,烈如歌美眸愜意地眯起,嘴角愉悅揚著,坦蕩蕩地接受白梓顏對自己的讚美。
“如歌,你近日夜晚都是在丞相府內,沒有出去走動嗎?”白梓顏微垂下眼簾,意有所指,卻含蓄地問道。
烈如歌爽朗利索地答道,“三妹多次邀請我與她一並出席各種詩歌酒宴等,那些場合,矯揉造作的人多了去,烏煙瘴氣,我見的心煩,遂一直以身體虛弱為借口,宅在府內為多。”
漆黑的瞳微動,烈如歌疑惑,不正經兒地打趣反問道,“梓顏,不會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家夥去你府上冒充本小姐,企圖騙你銀兩吧?”
“世風日下,大會即將召開,打從半個月起,京城的守衛就更加嚴謹,欺蒙拐騙的惡事是少之又少。且說我們白公府的侍衛非吃素的,雙眼又不是被豬油心給蒙,還能讓拐人的騙子進到我院內啊。”白梓顏嬌嗔地瞪了一眼吊兒郎當的烈如歌,無語至極地道。
烈如歌扯著嘴角,嘻嘻做笑,依舊是那副微微欠揍的麵孔。
“其實,我前幾日深夜在骷髏山回城的路上,見到一個背影和側臉與你相仿的女子。”白梓顏柔聲道,語氣藏著一絲的惆悵與鬱悶。
烈如歌眉梢挑起,白梓顏沒看錯,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她本人了。骷髏山那夜,她抱著樂樂與鳳清塵先行離去,在偏僻的村路上掠過,也瞥見到一輛精致的馬車。隻是當下,她並沒有心情細看,且對方又沒有攔著阻撓到她,她才不會沒事找麻煩。
隻是,現在白梓顏與她提起這件可疑的事件,她是什麼意思呢……
“哦,那可能是我的孿生姐妹,或者八百年前的緣分人。梓顏,你不厚道啊,現在才來告訴我,早說些,我就能派人去找她,共敘一段姐妹情緣了。”烈如歌嘖嘖,滿臉的遺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