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錦一走,烈如歌心情大好,恍然發覺司徒拓這塊大冰山真是優秀太多,至少不會惡心到人,做事都是明麵給你重擊,不屑於暗中做詭,比起某群異物,真真得翹起大拇指誇獎。
當然,烈如歌在日後見識到司徒拓也有陰損的一麵,對今日太過輕易地枉下定論,是悔得腸子都清了。
從司徒錦剛才的一番話,烈如歌警覺到他已經在懷疑自己。看來,她以後行事需要更加的隱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柔白的小手輕轉動著油傘,烈如歌扭身往自己的院落跑去,這大冷天的,還是在自己的狗窩最舒服。
烈如歌剛跨入室內,一口熱茶還未喝著,便見到一個桃色精致的小精靈老氣橫秋地從臥室走出來,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此刻是深刻犀利的審視,而她是被審視的嫌疑人。
“去哪兒耍得回家連媽咪都認不出了?看來司徒甫仁這小子太慣你,以致於你現在都敢對峙媽咪。再瞪,老娘把你兩顆眼珠子都挖出,一腳搓碎。”烈如歌語氣忽然淩厲,美眸瞪大地嚇唬著樂樂。
樂樂小臉一變,纖細的脖頸下意識地縮了縮,可又不情願去求饒,櫻唇撅起,慢慢地靠近烈如歌,爬上暖榻,眼角一斜,小眼神“哐哐”睨過去,“媽咪,我看了咯,你還是從頭坦白為好,不然我後麵的靠山不放你的。媽咪,說,你是不是去打野食了?”
烈如歌兩指捏玉碟中的芙蓉糕,入齒香甜糯糯,食欲大動。
樂樂見烈如歌隻顧著吃,完全漠視她,還有暗中把她的氣勢給強逼下去,頓時不高興地癟著嬌豔的小嘴,負氣地別過臉,嘀咕著,“媽咪,我知道你就是去打野食,你別不承認,你都敢和爹爹撕逼,別認慫做孬種地不承認。”
烈如歌唇角邪惡勾起,彈了彈青蔥指尖上的白椰蓉,接著兩指疾速一伸,準確掐住樂樂的臉頰,似笑非笑地道,“打野食,這個庸俗的詞,貌似不是老娘教你的吧?我們娘倆許久沒談心,這些日你在外頭唆使著司徒甫仁,成功登上京城小霸王的地位,來,跟媽咪說說,你有什麼心得。”
樂樂兩顆瞳仁左右溜動,被烈如歌捏拉著臉頰,口齒不清地道,“媽咪,泥能鬆凱鍋嗎?”
烈如歌聽得明白,當即決然地回話,徹底打破樂樂好不容易從司徒拓那裏學來,築起的霸凜氣勢,“不能。”
樂樂頓時宛若小菜花似的蔫蔫下來,兩隻小手捧著臉頰,撅起小嘴,“媽咪,鍋錯了。”
烈如歌眉梢高挑起,又繼續地蹂躪了兩下,才鬆手,繼續喝著自己的熱茶。
小樣兒,再吃幾年米飯,也別妄想地壓製老娘囂張的氣焰。
烈如歌黛眉一動,樂樂當即如抖豆子般,仔細的坦白起來,“媽咪,是媚娘姥姥教我的。額,樂樂知錯了,不該胡亂質疑媽咪,媽咪這麼權威,說一不二,都答應樂樂,不可能會為了故意打擊樂樂,給樂樂再找一個爹爹的。媽咪,樂樂猜的對嗎?”
樂樂揚起粉嫩的小臉,露出標準的八顆可愛的小牙齒,笑得甜美膩人。
烈如歌冷瞥一眼,不冷不熱地哼唧,“嗯哼,我的形象在你心目中真的那麼高大,不見到哦,你的話,有待考察。至於打野食,得找個比你爹的顏值要高的,老娘才勉強獻身。對了,媚娘什麼時候才找你?”
烈如歌困惑,之前她見過藏了好幾年的媚娘,她以為媚娘會深陷在愛情中不可自拔,難道她突然想通,肯拔掉內種的硬梗,出來了?
樂樂呶了呶嘴,眼神閃躲,並沒有立刻回答。
烈如歌美眸眯起,指尖掩著茶杯的邊緣劃轉著,唇角抿著,也沒有逼著臉色可憐兮兮的樂樂小盆友。
樂樂大眼睛眨巴眨巴著,小心翼翼地扭頭,瞟向烈如歌,她總覺得此刻的安靜不太妥當……依照媽咪火爆,不能容忍她撒謊的條款,媽咪現在不可能會心平氣和地正視她,實在太詭異了啊!
烈如歌紋絲不動,也不呷茶,就這麼神色淡漠地看著前方。順著視線,樂樂看到的是一方瑤琪仙草的屏風,沒有什麼特別的。樂樂疑惑,想不破自家媽咪在做什麼。
“媽咪?”半晌後,樂樂仰著小腦袋,目光略顯擔憂地看著完全石化般的烈如歌。
突然間,烈如歌薄如蟬翼地眼睫顫了顫,接著漆黑瞳仁滑動著。樂樂一喜,又覺得好玩,兩手捧著臉頰,睜大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定定地瞅向烈如歌,看著她微妙地變化。
片刻後,烈如歌輕歎了一口氣,把手中的熱茶擱在桌麵上,款款起身,似乎要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