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美眸善睞,紅唇淺淺勾起,一絲冷笑傾斜而出。看來黛貴妃不是個能沉住氣,段數高的宅鬥高手啊,如此的一句就把她急著團團轉,還有這內容了解也太過清晰,使人難以信服。
見狀,司徒明隻是溫和笑笑的安撫著急的黛貴妃,並未出言。然而此刻跪在地上裝傻充愣地申屠無憂小臉突變,淩厲刻毒的雙眸瞪向烈如歌,緊咬著後牙槽,顯然也為黛貴妃的不中用而憤氣。
烈如歌雖一直麵對著司徒明與黛貴妃講話,但是注意力是放在申屠無憂身上的,此刻警銳察覺到申屠無憂的異常,沒有預兆地立刻回首,正好捕抓到申屠無憂沒有收斂起的咬牙切齒惱恨的真情緒。
四目相對,申屠無憂先是一驚,而後神色淡然地撇開頭,恢複她迷惘的神態。烈如歌眉梢挑起,申屠無憂這是淡定自若,且不畏懼她的揭穿,嗬嗬,心可真大,就是不知道接下來還能不能繼續裝傻了……
“黛貴妃何必慌張,我隻是開個無關緊要的玩笑,猜測來著的話,見黛貴妃如此慌神,倒像有這麼一回事。”烈如歌掩唇低笑,不理會黛貴妃銳利歹毒的目光,繼續道,“陛下,牢房門被打開,無憂公主也是在場人之一,她定然知曉此情況的緣由。”
司徒明恍然大悟狀,緊接著沉聲問道,“無憂公主,你當日闖進地牢,見到什麼?你且把事情說清楚,朕衡量著,減你罪行。”
申屠無憂茫然地抬起頭,怔愣地看向司徒明,片刻之後目光投放在烈如歌身上,酥手抬起緩緩指向烈如歌,兩瓣翕合的唇瓣停停頓頓地溢出,“她走出牢房……有男子,鎖劈開……在地上。”
別扭的一句話,調整一下字序,大家亦可理解,再度拓展一下思維,申屠無憂的意思是烈如歌準備要逃獄,而且還找來一個幫手,兩人準備要走,正巧碰到她帶侍衛闖進去,出路被堵死,越獄的計謀不能得逞。
烈如歌神色淡漠地看向申屠無憂,心中好笑不止,申屠無憂這裝傻中也分對象,關聯到自己,一文不知,但扯上她,卻懵懵懂懂地講出重點。
“二小姐,無憂公主是見證人之一都如此說,你還有什麼需要狡辯的?”黛貴妃唇角冷勾,憤慨地瞪向烈如歌,咄咄逼人地問道。
烈如歌抬頭,神色無辜,麵色無改,似天山地裂都無法令她動容,“黛貴妃,我記得你先前定論無憂公主被暗中敵手控製,神智不正常,那此刻她所言,可能還被人操控,且瘋癲之人的話,怎能成為證詞。黛貴妃,你好生矛盾,且糊塗啊。”
烈如歌故意挖個坑,沒料到黛貴妃對她怨念深到沒有用腦子就跳進去,活該地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話落,黛貴妃語噎,恨恨地看著烈如歌,情急之下隻能回首,對著司徒明撒嬌,柔聲細語地道,“陛下,臣妾不是那個意思,全天下人都可以誤會臣妾,唯有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妾的為人。”
頂著烈如歌高強度略顯嘲笑的暗中傳音,司徒明看著自己懷中的黛貴妃,此刻猶如被霜打的嬌花,令人心生憐惜。於是乎,司徒明隻能滿頭汗顏地頷首去答允,一臉寵溺地安慰泫然欲泣的黛貴妃。
見狀,烈如歌大翻白眼,內心咆哮著,司徒明,究竟是何人央求著我來救場的,你這見色忘妹的色鬼!
得到司徒明的諒解,黛貴妃頓時又如鬥勝的孔雀,高高的昂起她五彩斑斕的頭,咕咕怪叫著,當然黛貴妃是用勝利得意的眼神再向烈如歌顯擺。
暗中,司徒明朝著烈如歌擠眉弄眼的,希望烈如歌見諒,且配合下去。
此刻,烈如歌內心幾近是崩潰的,她本來好生在壽康殿與太後說著話兒,而不是如現在在這裏守著三方氣。
但是,有人還不嫌事多,不嫌亂,放著新婚第三日回娘家後,即刻馬不停蹄地跑進宮內,還忒麼碰巧地走進偏殿。
“父皇。”烈若溪一身冰藍色華麗宮裝,滿頭青絲用金雕蝴蝶發釵挽起,手指殼般大小的圓潤夜明珠點綴在發髻上,六支金步瑤隨著腳上寶石鎏金繡花鞋的款款移動的步伐而晃晃閃動,朱唇噙著嫣然的笑意,嬌軟苗條的身姿似在長袖舞動,盡善盡美。
烈若溪上前,對著司徒明行福身行禮,三朝回娘家,而後太子妃要進宮給長輩請安,這是落夏的禮俗。
“今日三回門,太子不陪你一同回丞相府嗎?”司徒明未見到司徒錦的身影,英俊帥氣的臉上略顯不悅,沉聲問道。
“回父皇,今早在回丞相府的路上,太子有公事要亟待處理,兒臣安慰他不必愧疚,可先行離去,隨後兒臣告知爹,爹他們也可理解。太子能為國為民勞心勞力,還請父皇不要怪罪於他。”烈若溪通情達理地道,且恰到好處,不急不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