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貴妃柳眉顰起,櫻桃小嘴抿著,神色不鬱地掃過鎮定自若的申屠無憂,眸底冷光一劃,微微審視,視線就落在芳容失色的烈若溪身上。
“太子妃,你確定給你藥的人是無憂公主?據本宮所知,無憂公主自打到京城,深居驛站久不出。本宮與無憂公主自小交好,未出閨閣的她不可能把所謂的獨家迷藥給你。”黛貴妃為“迷茫”的申屠無憂解釋。
“藥的確是無憂公主給我的,黛貴妃,敢問你與無憂公主是好交情,那你與無憂公主日日相對嗎?你怎麼知曉她的真性情,且人都會變的,黛貴妃就能確認無憂公主沒做過一件錯事,是冰清玉潔般的大聖之人嗎?”烈若溪急紅了眼,不管不顧地站起身,對著黛貴妃便是一頓的反問。
據常理,烈若溪再不著急,就不正常了。烈如歌在一旁看著兩女開撕,有種無語凝噎,她不過是提了一句話,她們變臉,從盟友改為敵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她隻能瞠乎其後。
黛貴妃榮寵後宮,太後都要給她幾分薄麵,嬌縱慣了,自大烈如歌之後,就沒受過這般麵對麵叫板的氣。況且,黛貴妃一想起自己都被烈家姐妹欺負,新仇舊恨一股腦地湧上心頭,氣得她胸口劇烈起伏,酥指怒指。
“太子妃,注意你的身份與措辭,本宮的話你可以膽大質疑,難怪你敢假孕,欺騙太子,以圖謀太子妃之位。哼,丞相大人可是教出了好女兒,個個都是頂級的厲害。”
黛貴妃氣惱不已,尖酸刻薄,冷嘲熱諷地也沒有個顧忌。
司徒明一聽,這後宮的女人在他麵前數落他重臣的不是,而且這女人身份還是北狄的公主,仔細研究下來,她豈不是看不起落夏,瞧不起他這位國君了?
“愛妃稍安勿躁,丞相大人是我落夏百姓愛戴的清廉朝廷重臣,不可同日而言。”司徒明黑沉著臉,冷聲責備道。
黛貴妃麵色微變,連忙低頭應是,接著隻能鼓著一肚子氣,不敢出言。
司徒明掃過殿中跪得安靜斯文的申屠無憂,“無憂公主,你涉及兩個案件,擅闖地牢且嫌疑毒害太後一事放置一側,朕問你,太子妃的藥,可是你給的?”
申屠無憂歪著腦袋,緩緩抬起頭,目光空洞無神,許久不語,儼然打算裝傻充愣到底。登時,現場很是尷尬,試問一個神智不清的女子,如何能對證。
烈如歌眉梢挑起,細聲給司徒明一個提醒,可話是有意刺激申屠無憂,“陛下,我與神醫徒弟白玉公子略有交情,白玉公子素有再世華佗之稱,且擅長針灸,不如請白玉公子進宮,立刻給無憂公主救治。”
“一來,各個案件有了無憂公主關鍵證詞,會水落石出。再者,無憂公主在我國落下疾病,我們也難以對月烏王交代。”
烈如歌言之切切,司徒明認同的頷首,且命人去宣,安靜的申屠無憂水袖下雙手緊捏,淩波雙眸中一絲冷光與期待矯揉滑過。
烈如歌把南宮璽所在的地址悄聲告訴海公公,海公公領命下去。司徒明見烈如歌賊兮兮神秘的模樣,不禁笑著打趣,也算是打破殿內冷徹寂靜的氣氛,“如歌妹妹,瞧你隱秘的模樣,莫非白玉公子僅把住址透露給你?”
同時,司徒明還拋了一個曖昧的眼神,不明而喻。
烈如歌汗顏,唇角微微抽搐,到現在這種緊關時刻還能開玩笑,司徒明這廝剛才的冷怒分明是佯裝,果然是不露尾巴的狐狸最狡猾。
內心狠狠地鄙夷了一把,烈如歌麵上不變地回道,“嗬嗬,實際我沒有考究過。本來白玉公子是不準備進京參加四國邦交大會,後我書信他,此次四國邦交大會的負責人是我後,他便疾速地過來。”
烈如歌漫不經心的講著沒有相關的事情,唇角噙著一抹燦爛暖柔的微笑,美眸似若似無地瞅向申屠無憂,見她麵色緊繃,一雙淩波雙眸內的刻毒幾乎能與天下第一毒媲美。
果然,能令申屠無憂心慌意亂,且亂了馬腳的人,唯獨南宮璽。
隻是,烈如歌最後一個目標才是申屠無憂,趁著當下空隙,其他兩個不斷找她麻煩的女人,她得好好給她們點顏色瞅瞅。
“陛下,我有一個疑問,可否請陛下替我確認。”烈如歌起身,朝著司徒明福身行禮,淺笑道。
司徒明頷首,示意烈如歌講。
“我娘,思懿公主的身份可還是丞相夫人?”烈如歌問。
“當然是,思懿姑姑仙逝,丞相府一直都沒有迎娶另外一位夫人,她仍舊是丞相夫人。”司徒明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