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莫忘初心(1 / 2)

打從心裏,烈如歌不希望白梓顏變成另外一個申屠無憂,並非她害怕和心痛,隻是本來冰清玉潔的女子,不該就此隕落成為日後人人誅之,恨之且以悲劇收場。

“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你要是對九皇爺一點兒好意都沒有,那……孩子也……”白梓顏咬唇,眉頭一皺,甩袖沉聲道,“反正,我是不會再上你的當!”

妍麗的小臉上殘留著縱橫的淚痕,纖瘦的身軀顯而易見在輕微的戰栗,至於是氣,還是悲痛,或者打擊過重……

“梓顏,我是不會把樂樂交給任何一個人的,而我在壽康宮講過的話,句句如實,我永遠不會成為你追求幸福的障礙,你還在擔心什麼,何必自生悶氣。總歸,是你的,誰也奪不走,你好生守住就是。”烈如歌抿唇,她向來黑白分明,愛恨情仇也歸本分類,她真的不懂她們的多愁善感。

在烈如歌看來,白梓顏的擔憂是多餘的,太後沒有強製逼她離開司徒拓身邊,就說明太後並未放棄撮合她與司徒拓的好事,機會還在,何必杞人憂天,自作束縛。

白梓顏緊咬著牙關,麵色陰沉且憤怒,對烈如歌所言是無動於衷,連扭頭看烈如歌一眼,都不願意。看似兩人投緣的閨蜜之前,怕要在今天為了一個男人斷的幹幹淨淨了。

見狀,烈如歌也是沒有辦法,緣來緣去,倘若白梓顏自己過不去這關,她磨破嘴皮子都沒有用,是福是禍,關鍵就在她自己。

烈如歌舒氣,對執迷不悟的白梓顏袒露自己對她最後一句,“梓顏,莫忘初心。”

話落,豔紅色的身影搖曳轉身,馬蹄飛踏,馬車馳行遠去。

白梓顏愣在原地,神色怔怔,漣漣的淚珠子成串下掉,泣不成聲,苦澀連連地抱頭失聲痛乎,“莫忘初心?我從未走進過他的心扉,即便你無心,可他是直言要娶你為妃啊……初心,我且能守住嗎?”

雪地中,白色無詬的翩翩身姿背後是巍峨雄偉的皇宮,屬於她的精致寶馬香車在一旁候著,白梓顏卻找不到自己的歸處,她的心在很早之前就丟失給他人,她的世界此刻傾塌得一處不剩。

她苦苦努力這些年,守著自己純淨初心,於今……還有用?

白梓顏低聲自嘲地冷笑,淚水如同開閥的洪水,泛濫開來,沒有終止。

翌日,烈如歌聽聞白梓顏在雪地站了半天,無論多少人規勸,都不肯離去,神色僵滯,宛若失去靈魂的傀儡,直到暈厥在地,才被白公府的人連忙送回府,隻是惹上風寒,了無生意,病情一直不還,每況愈下。

聽到這個消息,烈如歌抬頭凝視著屋外繚繞的一片,心頭安靜同午後的室外那般安靜,萬籟俱靜。

莫忘初心,烈如歌是提醒白梓顏她最初的愛心和目的,是要與司徒拓並肩相站,做司徒拓身邊的賢良淑德的小女人,倘若白梓顏變成申屠無憂那般,為愛癡狂且魔障,墮落不改,那將會連太後替她保留的機會都失去。

機會難得,且行且珍惜,莫變初心,莫空負積累的努力。

室內三腳紫闕異獸琉璃香爐的寬口上香氣縷縷冒起,透明的內壁金色耀眼的光輝折射而出,把室內照得在水簾碧天下那般璀璨華麗。

一道青色的袍角印入眼簾,隨之而來的淡淡清新,類似於青草怡人的幽香,令人心曠神怡。烈如歌放下手中的下部手劄,她研究許久,至今還未能找出其中機密,但她可以肯定,空白張張紙頁上是藏有字的。

“媚娘情況如何?”烈如歌眼角掃過鳳清塵墨發尖上的一滴小水珠,是室內暖意融化了寒霜。

鳳清塵在下方太師椅落座,大掌往後拂過,發絲上的些微霧氣被烘幹盡去,緋色的唇瓣微動,“老頑童抹去她的記憶,都忘了。我回到九門,她已經被派往星耀出任務,還留了一物讓我替你拿來。”

掏出一個手掌心大小的古木箱籠,烈如歌眉梢揚起,伸手拿過,打開一看,精致的小臉勃然大變,怒目切齒地把手中的箱籠疾速扔到屋角燃燒的炭爐子內。

箱中物件倒出,是一件被打豎分成兩半的大紅芙蓉綢緞肚兜,上麵還有一處特別深紅。這正是烈如歌六年前與司徒拓露水一滾身上穿著的那件,深紅色的那一小塊預兆著烈如歌貞潔被奪,從少女升為人母。

“那天回來,從頭到腳的東西,我不是一件不落地都焚燒殆盡了嗎,你還在門外給我守著,媚娘那家夥怎麼還藏有!”烈如歌氣得七竅生煙,怒道。

鳳清塵冷淡略向炭爐內的紅色,顯然那人極其暴力,直接把肚兜給撕裂。